蒯良顾不上解释,急声问道:“主公,不知可锁定了罪犯?”
刘表皱眉道:“我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做下此事!或者是外面来的强盗,见行馆屋宇华丽便以为是有钱人的府邸,因而入室抢掠,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蒯良急声道:“盗贼就是再糊涂也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再者,‘赤炼’乃是天下极为罕有的毒药,比之鹤顶红孔雀胆更难获得。别说盗贼,就是主公恐怕也没有这种毒药。能有这种毒药的人怎可能是盗贼!此事再明显不过,定然是孙坚的使者想要效仿当年班超歼灭匈奴使团之故事,想要在我们襄阳一举消灭掉吕布的使团!如此一来,我们百口莫辩,必然与吕布交恶,那时孙坚就可坐收渔人之利了!”
刘表大惊失色,随即庆幸地道:“还好他们没有得逞,否则……”
“他们已经得逞了。据我观察,使团的真正首脑其实是那位护卫将军,他是吕布的亲信。”
刘表蒯越吓了一跳,刘表叫道:“怎么会……?”
蒯良抱拳道:“为今之计,应立刻派人捉拿祖茂等人,如此还可向吕布方面解释,否则我们必将面对吕布方面的怒火,而孙坚也必然会趁火打劫!那时可就大大不妙了!”
刘表急忙道:“子柔,你立刻帅人去把祖茂等人通通抓来!”
蒯良抱拳应诺,急匆匆去了。蒯良率军赶到祖茂等人的住处,然而早就人去楼空了,问了守门的仆役,这才知道祖茂等人在一个时辰之前匆匆离去。蒯良赶紧帅人南下追赶,狂追了一天一夜直追到了江边,却看见一艘楼船远去的身影。蒯良大感气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帅人返回了襄阳。
黄舞蝶坐在艾朗的床头,看着脸色难看的艾朗,眼眸中不停地落泪。黄忠站在一旁唏嘘不已,同时心中恼火,骂道:“孙坚的人真是卑鄙无耻!狗娘养的东西!”典韦满脸愤怒却无处发泄的模样,而王栋则面色苍白,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
正在给艾朗把脉的大夫站了起来,摇头叹息,道:“你们还是给他准备后事吧!他最多还能撑到明天的这个时候!”在场的众人都是心头一惊。典韦一把抓住大夫的衣襟,像提小鸡一般将他提了起来,喝道:“救不活主公!你也别想活!!”大夫吓得魂飞魄散,求饶道:“饶命!饶命啊!不是,不是我不想救,实在是没办法啊!‘赤炼’那种毒药根本无人可解啊!”
典韦简直将要打爆这个大夫的脑袋,不过最终却并没有下手,手臂用力一甩,那大夫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了房门,啪叽一声大响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痛呼连连,赶忙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掉了,生怕跑得慢了会被典韦活活打死。
典韦走到艾朗的床榻前,扑通一声跪下,叫道:“主公……”
王栋想:‘事已至此,只好准备主公的后事了。先把主公的遗体运回徐州再说。’一念至此便叫来一名亲兵,吩咐他立刻去城里的棺材铺买最好的棺木来。亲兵应诺一声,奔了下去。王栋长叹一声,看着眼前的情景,只感到这简直就是一个不真实的噩梦,事情怎么会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个奉命去买棺木的亲兵急匆匆又跑了回来。王栋没好气地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亲兵连忙抱拳道:“大人,外面来了一个长得像神仙一样的老者,说能解‘赤炼’之毒!”王栋就像一个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绝望的心底仿佛突然之间升起了一点希望的曙光,赶紧道:“快把那人叫进来啊!”亲兵应了一声,急奔了下去,不一会儿,只见他领着一个身着白色鹤氅、拄着藜杖、须发雪白、仙风道骨似得老人快步进来了。
众人看到那老者的样貌,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点希望来。王栋抱拳求道:“仙长,请救救我们的主公吧!!”
那老人微笑道;“别慌,待我看看。”说着便迈步走到艾朗的床榻边,看了看,然后把了一下脉,随即迅速接下挂在藜杖上的那个小葫芦,拨开瓶塞,小心翼翼地倒出三粒药丸,交给黄舞蝶,吩咐道:“立刻用一碗清水化开,给他灌下去!不可耽搁,时间不多了!”
黄舞蝶闻言,心头一震,当即奔到几案边,拿起水壶到了一大碗水,把三粒小药丸扔进水中,轻轻一摇,三粒小药丸登时化开,将一碗清水变成了一碗碧绿的药汤。随即回到艾朗床边,扶起艾朗,小心翼翼地喂他喝,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水
到唇边却根本没有咽下去。
黄舞蝶不知所措,看向老者。老者皱眉道:“他已意识游离!你快用嘴将药汤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