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满你们去找太上皇,钱粮都在他那里呢!
他现在穷得叮当响,衣服破了都得用补丁,甚至连艮岳的后宫佳丽们都遣散了!
连他爹的那些奇石他都开始往外廉价出售,珍禽异兽都被他卖了。
真的。
如今华阳宫俨然杂货市场,每天都有商人被太监请过去,喜欢什么,无论是那些奇石,珍禽异兽,奇花异草,甚至包括他爹没带走的作品和收藏,各种古董器皿,总之看上了,掏钱就可以带走,连清明上河图都被中山王买去,只不过是拿欠款折价。
反正赵桓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现在他就对钱感兴趣。
因为钱可以为他拉拢军队,在发不出官员工资的同时,河北,陕西,河东那些军队的军饷他可没少,甚至比他爹发的还及时,他这时候已经很清楚,朝廷衮衮诸公们保不住他,无论他爹打回来还是王跃想篡位,衮衮诸公们都不会给他任何保护。但相反那几个大军头可以,种师道,姚古,折可求这些人可以,他们手下的军队至少可以让王跃在篡位之前三思一下。
所以现在的赵桓,就是全力拉拢这些军头们。
以刘錡兄弟为亲信,让刘锡主持枢密院,然后把河北军权给种师道,河东军权给折可求,陕西军权给姚古,他们都是宣抚使,带枢密头衔,事实上掌握三地军队的真正控制权。
文官已经管不了他们了。
虽然仍旧不能说是军阀,毕竟文官掌握后勤,掌握地方行政权,但却已经无权干涉军队。
至于他们的不满……
不满呗!
他们又能如何?
张孝纯倒是对于折可求十分不满,不断上奏告折可求黑状,但仍旧没能阻挡住折可求把他儿子张灏踢出军队。
他儿子就是原本历史上坐视种师中战死的两路宋军之一。
“纵然真有十五万,中山王所向无敌,难道还怕这些乌合之众?”
刘韐鄙视地说道。
“刘公,我的骑兵都是辽东人,这还没过淮河就病死一堆了,再到江南还不得死光啊,所以得等入冬以后,更何况淮南皆水网,我的骑兵在天长,真州这些地方寸步难行,等到冬天结冰就好办了。”
王跃说道。
“入冬女真大举南下又如何?”
张叔夜说道。
“无妨,有北方将帅足以抵挡,攘外必先安内,女真可以缓一缓,但上皇那里必须解决!”
王跃说道。
“那朝廷钱粮怎么办?”
刘韐说道。
“这个正是我要说的,诸位,非常时期,必须采取非常措施,目前朝廷的确很困难,漕运的钱粮暂时到不了,而各处战场又都需要钱粮,故此得尽量让他们想办法自己解决,北方不是没有粮食,就像河北,若没有粮食,当年河朔三镇如何对抗朝廷两百年?
难不成唐朝皇帝还给田承嗣漕运?
哪怕西北号称贫瘠之地,一样也不缺粮食,若西北缺粮,西夏又如何立国?
粮食其实挤一挤都能够,关键是看如何挤,故此我的提议是,给各地将领尽量放权,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募集钱粮,就像我率军南下一样,可曾要过朝廷一贯钱军饷一石米的军粮?
我不是一样毫无匮乏?”
王跃说道。
张叔夜深吸一口气……
“你想说什么?让种师道和你一样拷掠士绅,让折可求和你一样,绑了地方官上门抢那些士绅?”
他忍无可忍地说道。
“相公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抢啊,我只是给他们一个向官家表达忠心的机会,同样给他们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国难当头,需抱定一个信念,就是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应抱定为国平乱,守土抗战之责。这大宋是大宋所有人的大宋,又不是官家自己的,无论外敌入侵,还是内部叛乱,也都是大宋所有人的事,而不是官家自己的事。
我们这些将领带着兵在前面拼命,他们在后面出些钱粮有什么不对吗?
他们无非失去点身外之物,我们失去的可是命啊!”
王跃很有琼瑶风的嚎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