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皇上登基第一年,我族中就有人贪墨了田产。”
太师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王爷是不是要说,身为朝廷官员,自然要秉公办事,我也是这样思量,于是将族人送入大牢。可惜一旦被盯上,这样的事就没完没了,族人、亲朋总会在不知不觉中收了别人的好处。”
“那些人就将这一桩桩记下来,等着皇上还政后,用这些证据置我于死地,我死不要紧,却还要牵连身边人。既然提前知晓了这些,难不成就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事发生?这些年我没有续弦,没有生子,孑然一身,就是不想多几个人让我牵挂,我也想过顺其自然,可……时间久了就愈发不甘。”
“为大齐做了这么多,为何要落得那般下场?我不服,也就是在那时候我起了抗争之心。”
“对我来说,辅佐哪个幼帝都是一样,为何要冒着危险谋反?要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怎会有今日?”
太师说到这里,深深地看向萧煜:“难道我的今日,就不会变成王爷的明日?”
“要知道,先皇的那些安排,可不是针对我一个人,无论是谁辅佐皇上,掌控权柄,都是一样。我这是一个文臣,而豫王爷可是拥有兵权的武将,王爷被冯家陷害时,文武官员装作不知晓,他们是真的不知晓内情吗?”
“这世上最脏的就是皇权,如果能选择,我情愿做个小小的知县,不去碰触这些东西。说不定还能保全家人,太太平平地过一辈子。”
怀光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如果不是他跟随主子时间长了,多多少少练就些沉稳的心性,现在一定要去看主子手中的信函。
太师的话打动了他,特别是先皇留下的人如何收集证据。这一刻怀光想到了王妃、赵家、藩地、武卫军,太多太多的人需要保护,如果皇上果然有这样的准备,那……发生在太师身上的事,会不会发生在豫王府?
怀光心中一凛,没敢继续想下去。
<div class="contentadv"> 太师就那般看着萧煜,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说的也格外真切,因为八成都是真的,他觉得能够打动萧煜。
萧煜握着信函的手果然动了,太师的心提到了喉口……就在萧煜将信函拿到眼前时,太师几乎忘记了喘息。
下一刻,萧煜突然将信函丢掷了出去,那信函被风一卷飘飘摇摇径直向前,最终落在了翻滚的河面上,一个水花打过来,信函被泥沙裹挟,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