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褚,你们项家有把握吗?”陈婆望着雨幕,苍老的声音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不是特别清晰。
项褚苦笑了一下:“哪里会有把握,现在还活着的,有几个是真正见过鬼眼的?”
陈婆又是一声叹息,再次转回身来看着他:“打电话吧,直接跟他们说清楚,让小的回去,把老的叫来。”说着说着,她又缓缓摇了摇头:“我们这些老骨头,也撑不了多久啦。”
“好,”项褚看着她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嘴里想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去吧,迟则生变。”陈婆慢吞吞的,拄着拐杖坐下了。
时间又能放过谁呢?曾经一个个叱咤风云的,现在都是土快埋到脖子的老家伙了,这些老家伙们,又能撑多久呢?
项褚又盖上了雨衣的帽子,转身出了房门。他的父亲和母亲经常说,在他们那个年代,陈婆是当之无愧的西南第一美女,也是天下第一蛊师,那时的陈婆还叫陈娘,是多少青年才俊的梦中女神,每天上门的追求者都要踏破了门槛。他父亲也曾是那些追求者之一,可是最终,没有得到佳人青睐的他却受到了每天和陈娘一起的,陈娘最好的朋友,也就是他母亲的表白,二人最终走到了一起。
曾经,他母亲每次说起这件事都是的意洋洋的,而如今,距他母亲过世已经三十年了。
三十年啊……
……
夜晚的医院急诊永远都是忙碌的,萘荷把季寻安和白苇婷送到了医院,并且给他留下了一个号码和一张符纸,就让司机掉头回了酒店。她心里很清楚,受了伤的木婉秋这个晚上不会再回来了,之所以陪这两个人去医院,不过是让季寻安平复一下心情,至于留在医院陪护,……她又不是什么佣人,实在没有必要。
酒店离着医院不远,但荛夜依旧全程趴在腿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回程之时司机忍不住问了一句,在得到晕车的答复后,还忍不住笑了笑说:“我还以为这一位也是病人呢。”听闻这话,萘荷也只是陪着笑笑。
这可是荛夜的正常操作,她能怎么办,她也很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