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爷认定了这个孩子,她现在不能说什么,等到端王定了大业,她若是能生下亲生骨肉,她就可以将欢哥当做一颗废棋。
管事妈妈低声劝说,“张氏是永远都不可能到王爷身边,不管怎么样您永远都是他的母亲,王爷能从宫中脱困也是您多年努力才有的结果。”
管事妈妈的话让蒋玉珍的怨气散去不少,吩咐旁边的乳娘将欢哥带下去,“看着他,若是再闹就不准他出门。”
欢哥哪里肯听,依旧大喊起来,“母亲……我要母亲……呜呜呜……我要母亲……放开我,我母亲在哪里……放开我……”
乳娘只得将欢哥抱起来,强行带了出去。
望着欢哥离开的身影,蒋玉珍皱紧眉头。
王爷被关在宫中时,只能用王爷的子嗣做文章,王爷留下了子嗣,就像一根线绳一样,不时地拽着那些人的心思。
让他们还记得要将王爷救出来。
宫中只有一个羸弱的大皇子,他们原本是要利用顺妃离间大皇子和皇后之间的关系,再想方设法地除掉或是养废了大皇子,然后嫁祸给皇后,谁知道会出来个姚婉宁,不但治好了大皇子的病,还让大皇子和皇后的母子日益亲近。
本来皇上病重,若是再没有合适的储君,朝局就会大乱,而今却要再找机会才能下手,王爷虽然被救出了宫,却还要躲起来,让他们见不得面。
再忍忍,她还要接着忍耐。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小心翼翼地算计,一步步地走到今天。
她要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
只要过了这一关,她就可以扬眉吐气,到时候必定将受的苦楚,让崔奕廷那些人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想起了蒋裕,蒋玉珍皱起眉头,“四叔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管事妈妈低声道:“四老爷没有再去庄子上,除了去衙门就是在贺家守着五小姐,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要不是被崔奕廷逼得走投无路,她也不会找上四叔。
至于蒋静妍。
想要做大事就要懂得取舍,宁可错杀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藏身之处。
周帧坐在椅子上看眼前的文书,一眨眼的功夫,他被关起来五年多,如此多的日日夜夜,他天天盼着能从宫中走出来。
只要他活着出来,他就要跟御座上的那个人算账。
好好的算这笔账。
周帧想着抬起头。
姚宜之躬身站在那里。
周帧道:“外面怎么样了?”
姚宜之压低了声音,“皇上赐了一处院子,让疯了的张定州去那里养病,并没有起疑心。”
周帧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的戾气,“他自然不能察觉,张定州那半张和我有些差别的脸已经烧伤,再说……就算没有烧伤,他也不会看出来。”
说是手足情深,皇家子弟,有的只是一手的血腥,根本没有骨肉的亲近。
自从找到张定州,就已经筹备好了让人吃了发疯的药,一旦宫中有机会让他脱逃,张定州就会吃掉疯药进宫和他交换。
上千个夜晚,他终于等到宫中守卫松懈的那天。
要不是盼着能出宫,他早就死在了圈禁的院子里,既然他活了下来,他就要让那个关他的人,尝尝他受过的苦。
这一天来了,周帧扯起嘴角笑了一声。
……
听说了瘟疫,蒋静瑜带着下人到了贺老太太房里,上前给贺老太太行了礼,就看向贺继中,“舅舅,真的有瘟疫了?”
贺继中点了点头。
贺老太太并不说话,只是问贺继中情形,“太医院已经让人去了卫所?可有消息传回来,到底是什么瘟疫,要用什么方子治病。”
贺继中道:“哪里有这么快,尤其是瘟疫,要仔细诊脉才行,最早也要等到明日才能看到脉案。”
蒋静瑜听得眼睛发亮。
她已经好久没有出门。
因为谭家的事,人人都笑话她,外祖母也不肯给她半点好脸色,尤其是妍姐的病总不见起色,整个贺家仿佛都死气沉沉。
“舅舅不去治瘟疫?”蒋静瑜轻声问着。
贺继中不由地叹了口气,眉头自然而然皱起来,“我也想去,只是……”话到这个戛然而止。
蒋静瑜目光闪烁。
舅舅一直给皇上诊病,看舅舅的样子像是……皇上的病更重了。
如果是这样,皇上病重再加上瘟疫,那岂不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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