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一座崭新的也许是刚刚建成不过数月的楼房,被多发炮弹炸垮了,街道上到处布满了碎砖块、碎玻璃和碎水泥块,在傍晚的夕阳下,硝烟于街道上弥漫着,在硝烟弥漫中,手提着喷火枪的战士在距离一扇堆着沙袋的破窗数米的街道对面,喷吐出了一道火龙,烈焰在数扇街窗边飞舞着,灼烈的火舌在窗边喷涌时,两名猫着腰的战士在一个破窗边,朝其中扔出了一枚手榴弹。
在剧烈的爆炸中,一座遭受不知多少次炮击的民宅终于倒塌了,一个年轻的身材高大的军士,提着冲锋枪,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形势,在他前方的楼房二楼的窗边,依然不断冒着火焰,而在他的后方,十几名持枪的战士正蹲守在街边,等待着进攻。
而两名手持喷火器的士兵侧沿着的街角,走在喷着黑烟的街道两侧,他们不时的朝着一些建筑碎裂的窗边喷射火龙。
跟在班长的身后,沈良此时仍然沉浸于数分钟前的那场“突袭”之中,在数分钟,也许是十数分钟前,他们用炸药炸开一面墙,然后突进了日军沿街防线,面对数百名手持冲锋枪、轻机枪的突击部队,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侧后遭到突袭的日军几乎没有任何还击的余地。
“我杀人了!”
在这种等待之中,沈良的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来,在他冲出房间时,看到街道的对面,一个趴在地上的日本兵操着步枪,原本他正在朝着正面进攻的部队进攻,而在背后的惊喊声中,他似乎被吓到了,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刚刚冲出街边民宅的沈良,冲着那个日本兵便扣动了扳机,一阵密集的弹雨倾倒在他的身上。
因为距离很近的关系,尽管街道里仍然弥漫着硝烟,可是沈良仍然清楚的看到那个日本兵,在被子弹击中的瞬间,他的胸前似乎弥漫起了一团团血雾。
然后,战斗没有任何悬念,在十数米的混战中,沈良的战友们,完全没有给街道中的日本兵任何反应的时间,一阵密集弹雨的扫射,街道中再也没有站立着的日本人,曾经依着工事和道路两侧民宅死守的日本兵,不是死在冲锋枪的弹雨下,就是被喷火器烧成了焦炭。
而在数十米外的,那栋曾被****多次炮击的半要塞化的日军海兵司令部,此时已经被完全炸成了一座废墟,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间,先后上千发炮弹击中了这座堡垒,将这座坚固的半要塞化建筑炸成了废墟,而残余的日军仍然在废墟间坚守着。而在进攻海兵司令部之前,他们必须要扫清海兵司令部周围的日本阵地,
“轰……”
在手榴弹爆炸之后,王天富率领着班里的战士冲进了街边的一栋被日军用作防御的民宅内,民宅内弥漫着呛人的烟雾,在烟雾中看到几个身影的同时,他扣动了扳机。
“哒……哒……”
一阵清脆冲锋枪扫射声伴着几声惨叫,身影在硝烟中倒了下去,而就在他准备朝着房间里扔手榴弹的时候,其中却传来几声生硬的喊叫声。
“别喷火,我们的投降、我们的缴枪……”
投降?缴枪?
透过被炸毁的房门,传来的惊恐的喊声,只让王天富一愣,在过去的战斗中,还没有俘虏到日本兵,那些日本兵要么是一步步的后退,要么就是战斗到死,投降,似乎还没有那个日本兵主动投降了,而且他们似乎也从没打算过投降。
“班长,不会是诳咱们吧!”
一组长的提醒让原本正准备冲进走廊的王天富停住了脚,他冲着走廊内大声喊道。
“举着枪走过来,排成队!”
喊完这一句话,王天富又特意吼道。
“喷火器准备,再不出来就烧死这群王八蛋!”
“出来了,出来了……”
显然民宅内的日本兵能够听懂中国话,几乎是王天富的声音落下时,走廊内便传出一阵惊恐的喊声,而这些人压根就不知道,王天富所在的班,根本就没有加强喷火器。
数秒后,在众人的眼前出现一名高举着步枪的“日本兵”,准确的来说,是日本侨民,在他的身后跟着七个日本侨民,他们穿着各种服装,如果说有什么共同点的话,恐怕就是他们系在头上或者帽子上的白布条。
“妈了个巴子,是他娘的侨民!”
在失望之余,王天富瞧着眼前的这几名举着枪走过来的日本侨民,或者说日军侨民义勇军,
他们根本都不敢抬头直视自己,其中几个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更是瑟瑟发抖的,显然已经被吓到了。
“长,长官,我们,我们投降,我们,我们的不是军……”
就在带头的那个四十几岁的侨民试图为自己辩解时,王天富却抬起了手中的冲锋枪。
“哒……”
一阵扫射之后,八个投降的侨民倒了下去,在下属的惊讶中王天富随口嚷道。
“******,小鬼子咱们老家可没有祸害人!******,这还是他娘的侨民,可不是什么战俘!他们穿军装了吗?没有,杀了这群杂碎,合法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