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外、号外!”
“张、杨兵谏、通电全国提八项主张!”
“号外、陕中急变,委员长被扣!”
“号外!张、杨叛乱!”
12月13日,一大清早,整个北平城,到处都回响着报童的叫喊声,大街上几乎所有人都被报纸上报道的内容惊呆了,人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杨兵谏,委员长被扣,八项主张?
接连的疑问与惊讶使得人们纷纷驻足购买报纸,没买到报纸的则与其它人一同挤在路边,翻看一张报纸,报纸上的报道着实让所有人为之一惊,相比于一些年青人在那里高呼着“国家这里可有救了”的言语,更多的人却是满面愁容。
“这下国家可完了!”
“张、杨误国!”
一声怒斥从胡适的口中发出,报纸上关于西安事变的报道,使得他心绪极乱,久久难以平复。
在胡适眼里,此时国家建设一步步走上轨道,日本人再也不能以中国不统一作为其侵略辩解的理由了。美国、英国等国际舆论对中国的态度也逐渐好转。两个月前,蒋介石更是挟两广统一后的余劲,积极部署绥远抗战,更使国家形象为之一振,政府多年的建设措施终于开始显示成果,国民经济实现了好转,外贸增长,各项指标都出现了历史最好水平。为此,不能再度面临四分五裂。
而现在更是值绥远抗战正燃之时,张、杨两人竟然以抗日为名发动兵变,扣压国家元首,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怒火的胡适看着大公报》张季鸾撰《给西安军界的公开信》,信中劝告东北军勿误国误民,胡适便拿起笔起草发给张学良的电报。
“陕中之变,举国震惊。介公负国家之重,若遭危害,国家事业至少要倒退二十年。足下应念国难家仇,悬崖勒马,护送介公出险,束身待罪,或尚可自赎于国人。若执迷不悟,名为抗敌,实则自坏长城,正为敌人所深快,足下当为国家民族之罪人矣。”
在写完这一封电报之后,胡适又急忙拿起草稿,随后便离开家朝学校走的方向走去,他必须要联系北平各大学的校长、知名教授,联名发出这份电报,以表明学界的态度。
刚一进教室,闻一多便听到教授内学生们的争论声音,学生鲜明的分成两派,一派支持张扬,而另一派则怒斥张杨误国。
“你们没看到张、杨行兵谏,是为了抗日吗?他们所提出的不正是八项抗日主张吗?”
“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抗日,委员长不是已经部署绥远抗敌了吗?现在张扬发动叛乱,扣压委员长,委员长生死尚且不知,但值此绥远抗敌关键之时,他们发动叛乱,谁人最为高兴?伪德王和日本人最为高兴!”
“你们要看大局,大局是,蒋介石就是个反动派,他根本就不想抗日,对于这种反对派,我看要公审他、然后要杀了它……”
“够了!”
进入教室,听到这一句话的闻一多瞬间变得怒不可遏,站在讲台上,闻一多扫视着教室内的学生,然后盯视着学生们怒斥道。
“真是胡闹,国家的元首也可以武装劫持!一个带兵的军人,也可以称兵叛乱!这还成何国家?国家绝不容许你们破坏!领袖绝不容许你们妄加伤害!”
在学生们的讶然中,闻一多又继续说道。
“在外族入侵的时候,有以绑架肩负国家和民族安危的元首来爱国的吗?你们,你们谁来告诉我,有这样的爱国吗?”
“他、他们是为了逼、逼蒋、蒋介石抗日……”
就在一个学生喃喃着试图辩解的时候,闻一多猛的朝前走了两步,那稍显单薄的身躯站到了那个学生面前。
“值此绥远战时,外族入侵日烈、两人绑架国家元首,是爱国吗?你告诉我!”
随后,他又环视着教室内的学生说道。
“今年两广事变的时候,你们有些人在那里为陈济棠叫好,因为他打着抗日的旗帜,可是后来呢?陈济棠的抗日,竟然是拿着日本军方提供的金元,部队里用着日军顾问的抗日,何等之可笑!”
“不,那,那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