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确定要轰炸东京?”
“不能轰炸吗?”
反问一句,管明棠的语气中带着不容质疑的味道。
“既然日本人能够把战火燃烧到我们的国家,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把炸弹投到日本本土,不能把炸弹投到东京?”
“可,可,轰炸的话,可能,可能会造成很多平民……”
就在王士绰试图说道着平民是索然无辜的时候,管明棠的皱眉说道。
“平民无辜?王所长,日本的民众不赞同战争吗?日本兵在战场上射击的子弹,炮弹,不是日本的平民制造的吗?两个国家爆发全面战争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任何仁慈之心,我不知道什么是无辜,但是我知道的是,日本人之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侵略我们,一是因为我们弱小,弱小到无法在战场上阻止他们,更无法真正的威胁到他们,所以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在我们的国土上横行霸道,而远程轰炸机的作用就是。”
语气猛的一扬,管明棠盯视着王士绰说道。
“就是告诉日本人,他们需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在他们试图进攻我们的时候,我们用我们的炸弹告诉每一个日本人,中国绝不可能坐以待毙,我们会用尽一切方法去还击他们,包括对东京实施轰炸!”
在管明棠在那强调着研制轰炸机的必要性时,王士绰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思,他知道也许是自己太过迂腐了,在战争中有什么仁慈可言的?
“而且……”
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管明棠又补充道。
“现在,东北的义勇军依然在战场上坚持着!如果有了足够的轰炸机,即便是不能轰炸东京,我们也可以用来支援义勇军,向义勇军空投武器、空投人员,而且,一直以来,我们都这么坐着,只不过受限到有限的飞机,我们给予他们的帮助却是有限的!”
“什么!”
惊讶的看着专员,王士绰第一次听说专区在援助义勇军,而且还是通过空中,难道……睁大眼镜,王士绰的脑海中浮现出最近报纸上关于东北抗日义勇军的新闻。
“专员,您指的是六十路军吗?”
管明棠点点头,看着王士绰说道。
“王所长,实话不瞒您,就在刚刚,我收到一份电报,第六十路军刚刚取得了一场新的胜利!所以,我们现在更需要支援他们!也就更需要研究所的飞机!”
“号外、号外!东北抗日义勇军第六十路军取得岫岩大捷!”
清晨时分,在北平的大街上,处处回荡着报童激动的喊声中,人们纷纷驻足买张报纸,看着报纸上的报道,或许现在禁止宣传抗日,但是却是不妨碍报纸上刊登有关义勇军的报道,从民国二十二年,义勇军主力于热河为保卫热河损失殆尽,义勇军似乎沉寂了,曾经数十万义勇军兵逼沈阳的遍地抵抗之势似乎消退了,可就是在热河战役结束之后的一个月,抗日义勇军第六十路军炸毁了鸭绿江大桥,随后义勇军第六十路军便不断的出现在的报纸上。
“号外、号外,日军进剿岫岩“顽固抗日武装”反遭重创,伤亡愈千人!”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虽说华北当局严管“抗日舆论”,但是却不妨报纸以“日本人的方式”报道出抗日消息。
“赵将军好样的!”
“苗将军那也是好样的!”
看着报纸,人们在那里对第六十路军的司令、副司令交口称赞着,他们口中的苗将军、赵将军则是第六十路军的正副司令,前者苗可秀、后者赵侗,这两位都是东北人,许多人甚至都能背后他们的经历,而与赵侗的学生出身不同,他们尽管都曾抗日学生军出身,可后者却曾在义勇军五十九路军受训,在热河战役结束后,五十九路军奉命南撤时,苗可秀率数百名不愿撤退的战友离开部队,经热河一路转战到了三角地区,在那里与赵侗、邓铁梅等人会合,随后也就有了在接下来三年间,不断传出捷报的抗日义勇军六十路军。
“真不知道,可秀他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看着报纸王卓然不由想到那个戴着副眼镜,文质彬彬总是爱好的学生,在过去的三年间,作为东北大学的前任校长,东北抗日救国会执行委员,他接触了许多撤入了关内的义勇军官兵,从他们的口中,王卓然知道,击败他们的并不仅仅只是日军的进剿,而是恶劣的自然环境,在漫长的冬天中,他们于忍饥挨饿,在冰天雪地间不知多少人没有死在日军的枪口下,却因日军的封锁饿死、冻死……
也正因如此,这两年抗日义勇军才会越发的沉寂着,在这种环境下,可秀他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现在东北的河山又是什么模样,想着想着,王卓然不由有些失神,泪水甚至不由的从他的眼中流出。
“东北……”
在泪水流出的时候,王卓然嘶声吼道。
“早晚有一天,我们一定要收复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