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他低声问。音乐已经接近尾声,音量早被他调的几近细不可闻。索锁的情绪并不好。刚刚好像被音乐声掩盖了许多,只是她的反应是瞒不了他的……他轻轻抚着她的肩膀,“为什么?”
索锁拍了下他的手,就要起来。但他仍旧搂紧她,一副不说说,就不放过她的样子……索锁挣了两下没能挣脱,只得放弃。其实身上汗津津的,她想快点去洗个澡。但她望了彭因坦一会儿,仍然还是在他身边,一动不动的。他被她看的心里痒痒的,忍不住要亲她,她就很温柔地回应他。
“排骨会不会糊掉?”彭因坦终于想起这件重要的大事来。听索锁打鼻子里出气,他歪头蹭蹭她额角,“那我饿了嘛……”
“不会。大
概再过二十分钟,汤才收的正好。才可以下莲藕、年糕……哎……”索锁正说着,彭因坦腿脚跟她的缠在了一起。他这意图也太明显了,她急忙躲避。两人缠了好一会儿,她才能够就势起身。屋里太暗,她只知道衣服都落在地上,弯腰一摸,抓了他的套头衫先穿上。
“不是说还有二十分钟?”彭因坦手臂撑着下巴,看着索锁胡乱地往身上套着衣服,不禁笑起来。
索锁摸到落地灯开关。灯一开,她赶紧转身。把彭因坦的衣服一股脑捡起来扔过去,人就跑出去了。
出来了才觉得一口气透过来,倒是马上听见了声响。她辨认下,是彭因坦的手机铃音。她又探身进去,说:“彭因坦,你有电话。”
“哦,好的。能找到手机在哪?”彭因坦只套上了长裤,luo着上身转向她。他进门就把手机随手一丢,要是真有电话找他,不知道错过多少去了……“帮我拿来。谢谢。”
索锁走了两步。铃音还在响,手机应该是在茶几上。她过去把手机拿起来时,电话还没有挂断。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巩义方。她把手机拿住,要过去交给彭因坦时,忽然发现茶几上水晶匣子上,放了几张名片。她定在那里,看着最上面那张名片上的字,愣住了。
手机被从她手里抽走,彭因坦顺便弯身在她鼻尖上一吻,说:“挂断了……我看看是谁的电话……你在看什么?”
他扫了一眼茶几上的东西,目光也落在那几张名片上。
索锁问:“你……认识她?”
“谁?施云晚?就在飞机上见过一回。”彭因坦并没有在意,“她好像身体很不好。那天还差点晕倒了,把机组人员都吓了一跳。幸好没出事。”
“嗯。”索锁直了直身,才想起灶上炖着的排骨,见彭因坦准备回电话的样子,就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彭因坦看着索锁穿他的套头衫,长的垂到大腿处,像穿了齐臀的连衣裙似的,十分可爱,他忍不住笑出声……拿着手机上楼去找衣服换,边走边给巩义方回电话。
索锁掀开锅盖,好一会儿就是望着锅里汩汩的汤发愣。听到门铃声忽然想起,她手中的汤勺磕在锅沿上,忙放下来出去看。彭因坦还没下来,她走到门边去。屏幕上出现一个面目严肃的老人,她当然是不认得的。
她不方便替彭因坦待客,刚想要喊他下来,就听见彭因坦在问:“是不是个老头儿?”
这笑嘻嘻的语气倒是很平常。索锁点点头,让他过来看。
彭因坦手臂搭在她肩上,看一眼屏幕就伸手按键,对着话筒说:“姥爷,您可真行!我下来接您。”
索锁一惊,见彭因坦就要换鞋出去,她一把拉住他。
“姥爷?”她问。
“没错儿。老爷子刚下飞机,在机场跟老太太大吵一架,丢下她就走了。义方只接到了老太太,现在还在机场等信儿呢。都快把机场翻过来了……我刚还就说,老爷子那是什么出身,真要躲避,谁能逮着他呀。这就来了!倒好,省的咱们出去找……”彭因坦笑着说。
索锁听的心里发急,彭因坦像是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在这合适吗?”
彭因坦门都打开了,听见这话,似笑非笑地说:“你现在来得及变身?”
索锁瞪他,“你正经点儿好不好?”
她来不及换衣服了,连帽衫虽然不算什么,可是胸前印着彭因坦学校的缩写,这就是问题了……她看着彭因坦,这回真的是一额头汗了。
“怕什么。有我呢。我给你们介绍。”彭因坦也不是没看到索锁脸上的别扭,很从容地说了,回手把门带上,下楼接姥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