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被这一剑劈离了原有的轨迹,重重地击在了土坡之下,四下溅开的火系元素让原本覆着一层薄霜的植被焦黑一片。杰森也因为这一剑的撞击,被震得倒退了三四步才站稳脚根,低头看了看剑身,还好,五十磅的巨剑锋利程度有待考究,但做工还是真材实料。这也极大鼓舞了杰森的信心。
杰森飞快的绕着土坡奔行,他要尽快的找到这个讨厌的家伙狠狠教训他一顿。又一个火球划着优美的弧线激she而来,但是落点却是朝着巴巴莎而去的,杰森却因为寻找这个祸首而来不及赶回来保护。巴巴莎尖叫着扔掉手上的瓶子,吓得慌不择路,四下逃窜。
终于,杰森在土坡的另一面找到了那个混蛋的身影,是一个长得白白嫩嫩的小胖子。当杰森发现他的时候,他正捧着一堆书页嘴里正含含糊糊的念叨着什么,似乎又在准备施放第三个魔法。
“咚~”又是一声巨响,两米高的水花在阳光下如梦如幻,落樱缤纷。小胖子被杰森飞起一脚踢进了河里,也打断了他的施法。
杰森正准备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一股冰寒迎面而来。杰森感觉大事不好,准备把大剑横在胸前挡上一挡,结果剑刚举到一半,这股冰寒之力就透体而入,笼罩住了他全身。突然他感觉浑身像是冻僵了一般不听使唤,明明思维还正常运转,身体却不再敏捷的执行他的命令。
这时,落水的胖子已经从河里爬了上来,一副哭丧的脸满是委屈和不甘。他呜咽着,再一次给杰森补了一记寒冰箭,好像自己也因为魔力的透支累得不轻。他绕过了杰森,站在杰森背后四五米远的地方,可杰森此时还保持着向河边奔驰的姿势,正努力的试图慢慢转过身来。
“嘭~”巨大的水花再一次上演,不过这次的主角变成了杰森,小胖子收住势头总算张口说话了:“你…你…你们这…这些家伙…伙。就知道欺负…欺负我。那些…些贵族的臭…臭小子欺负我,你…你这个土…土包子也欺…欺负我……我…不…不过就是爱…爱看书,不喜欢舞…舞刀弄剑的。别…别以为我…我就不会打人。呃…呃…真…他妈冷…冷啊…”这小胖子一边说话,一边在寒风中直哆嗦,任谁这个天气掉河里,都好不过这副样子。
“啊~哇~咳~咳~”杰森终于挣扎着从刺骨的河水中爬了起来,跪在岸边一个劲的呕吐着。虽然小胖子寒冰箭的效果持续不了几秒,但是被踢进河里的他还是没少喝了几口水,看样子,今天想来满载而归的想法算是完了。
这时巴巴莎也从先前的惊慌当中缓过神来,急冲冲的奔了过来把杰森扶上了土坡。小胖子嘴唇冻得紫乌,说话牙齿不停的打颤,但口气却还是强硬得很:“怎么…怎么样。还要不要…不要…不要再打几回合?”
“死胖子,你还嘴硬!我看你俩是不想活了。再这样下去,不用动手,你们都得冻死。快去这个小坡背后避风的地方呆会儿,我去找点柴火。”巴巴莎终归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也算是动手能力比较强,倒也没有因为刚才的打斗一无所措。
不大一会儿,巴巴莎抱着一堆枯树枝回来,往小胖子面前一扔:“死胖子,你不是会魔法吗?别在那结结巴巴的,一会儿你不能把这些木头点燃,你就再去河里呆会儿。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在烤火了。”说罢,巴巴莎再一次小跑着离去,继续寻她的柴火去了。
杰森这时缓过劲来,斜眼看着胖子:“怎么了,这都冻得牙齿打颤了么?现在还跟我打,怕是你一句完整的咒语都念不利索了吧。搞快啦!这水可真够冷的。”
小胖子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语速和音调,尽量不让自己因为寒冷发出额外的音节。终于在尝试了三次之后,成功的用小火球点燃了一根树枝。
于是两人急急忙忙的脱下身上湿露露的衣物,光着膀子围在一起烤火。刚才还要死要活的两个家伙,此时却像相处多年的兄弟一样相互偎依着取暖。
“喂,我叫杰森,来自落溪镇。你叫什么名字呢?干嘛说所有人都欺负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我们倒还真是不打不相识。你还蛮厉害的呀!”杰森倒不计前嫌,单纯而质朴开口问了一句。
“我叫戴维·乔,今年十八岁。帝国皇家图书馆的馆长‘卡马·乔’男爵的儿子,由于帝国男爵的爵位不是世袭的,所以我就跟平民无异。也正因此,父亲从小就希望我能在疆场上建功立业,重铸家族的辉煌,也为自己争取贵族的身份。但是我从小跟随父亲在图书馆里长大,期间我看了许多的书,也了解了现在很多贵族子弟不太重视的历史,甚至自习了一点粗浅的魔法。我清楚的知道,武技并非我此生追求的梦想,可父亲却强迫我……”说着说着,小胖子却哽咽起来。“他为了我不至于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而丢了xing命,居然答应一个副军团长让我迎娶他智障的女儿为正室,我心有不甘却万般无奈…”
显然杰森对于戴维不愿意学习武技的想法很是费解,更不能理解叛逆长辈,独自追求梦想的意义,唯一明白的是这个胖子被强迫着要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一辈子。他将心比心,这来di du的几天里天天被巴巴莎缠着,如果要他跟巴巴莎呆一辈子,怕是马上会产生人生已无乐趣的想法。
杰森同情地拍了拍戴维的肩,胖子也顺手接过杰森手里的一截断枝扔进了火堆里。
“你们倒还真是**啊!就这么一会儿,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现在就肌肤相亲了呀!你们让我这个身娇貌美的大小姐情何以堪?!”巴巴莎顾意嗲声嗲气的埋怨到,手里捧着几截枯枝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走了回来。
那个在杂货店买来的小皮囊破了个大口,正悬在她的尾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