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儒生从怀里拿出一块牌子,和这块牌子核对了一下。
再仔细观察合起来的缝隙,最后才收起了牌子。
对着阮福轻声道:“天地分上下。”
听得这句话,阮福似乎松了口气。
“日月照古今!”
那儒生哈哈一笑,将牌子还给了阮福。
对着他拱手轻声道:“悔迟先生已经吩咐下来了,有甚事尽管吩咐便是?!”
阮福赶紧拱手回礼,但却忧心忡忡的道。
“老夫的家眷……”
“阮大人不必担心,悔迟先生早已经使人替换出来了。”
便见儒生笑吟吟的的道:“升龙仅知晓大人长子似乎染上了恶疾,不可见光……”
“您的幼女则是失足落马,伤了脚踝在老家静养……”
顿了顿,儒生轻声道:“夫人娘家与人起了争执,她便回乡处理一番。”
阮福知道,这都是障眼法。
那位李大人便是接着这些法子,将他的重要家人尽数转移了。
至于他父亲则是在老家,想必更不用担心。
“好!替老夫多谢悔迟大人!”
阮福呼出一口气,望着这几人沉声开始说出了自己的谋划。
大约半个时辰后,阮福就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跟着他去的还有那名儒生,便见得那名儒生已经换上了一身六品官袍。
指挥着军卒们将这些俘虏分开,送到各船上关押。
那东吁的使节则是被解开了绳索,阮福走到了他的身边介绍了一番。
“这位是童大人,老夫国子监同窗高徒!”
那东吁使臣见状赶紧见礼,而阮福则是叹气道:“老夫如今只能争取这么多了。”
但这位童大人只是笑着回礼,却对着阮福道。
“先生啊!学生只能做这么多了,您只所请只能报于我水师主帅。”
“成或不成,学生却不敢保证了……”
童大人说着,对阮福拱了拱手:“先生且安心住下,学生暂且告退了。”
待得这童大人走后,东吁的使臣才拽着阮福问怎么回事儿。
几个军卒在侧,阮福有使了个眼色。
便先带着这东吁使臣到了给他们安置的船舱,这才叹气道。
“我这位同窗高徒做不得主,只能安置我等暂保性命。”
东吁使臣听得这话,不由得跳起来低吼道:“那出使之事,当如何是好?!”
“我等如今深陷囚笼,能求活就是不错了。”
阮福瞪了他一眼,那东吁使臣想要说些什么。
可张开了嘴,却又呐呐的说不出来。
“脱身?!便是你我二人神勇如关圣帝君夺了此船,你觉着又能抵挡的了那火炮么?!”
这东吁使臣猛的脑海里就回忆起刚才火炮轰出的水柱,顿时脸色惨白。
“难道,我二人便在此等死么?!”
阮福摇了摇头:“死是不至于,毕竟老夫是读了圣贤书的……”
“大明从不擅杀读书人,老夫做保你亦能活。”
东吁的使臣听得这话,不由得感激的对着阮福不断作揖。
“但你我二人家中亲眷还在啊!”
阮福的话,一下子将这东吁使臣的心再次打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