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石嬷嬷万万没有想到,她故意说了那番话之后,王詹却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看着她道:“石嬷嬷,皇上可在等着呢,您还是早些侍奉娘娘梳妆打扮往未央宫去的好,否则,皇上的耐心怕没那么好的。”
这话可以说是毫不客气了,石嬷嬷猛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道怕是不好。
这都三更半夜了,皇上连等到明日都不行,王公公又敢这般放肆,这事儿定是非同小可的。
这么想着,她急忙转身回了屋里。
娴嫔自然也不敢耽搁,急忙就往未央宫去了。
只是长长的宫道上,她瞧着翠微宫那边的火、光,到底是难掩惊讶道:“这翠微宫怎么会走了水呢?”
石嬷嬷的眼神里也满是诧异,可诧异中又带着些莫名的慌乱。
今夜皇上连夜叫了自家娘娘过去,离永平宫不远的翠微宫又走了水,这一切难道是巧合吗?
难道在她和娘娘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娴嫔和石嬷嬷一样,一路上心里不安极了,可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自己这到底是惹了什么样的麻烦。
难道是二皇子?
想到这,她摇了摇头,觉着这绝对是不可能的。自打太子被废之后,她日日都叮嘱儿子,莫要狂妄,一定记得和其他皇子们兄友弟恭,她是知道儿子的性子的,不可能真的惹了祸事出来。
可若不是这样,还能有什么事情呢?
思寻间,不知不觉,未央宫已经到了。
而等娴嫔踏进未央宫,明显感觉未央宫的气氛凝重极了,娴嫔不由看向石嬷嬷,眼神中愈发有些不安。
“皇上,娴嫔娘娘过来了。”
屋里,闻着宫女的回禀,庆和帝冷着脸道:“还不让她滚进来!”
屋外的娴嫔自然也闻着了皇上震怒的话,她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变得胆战心惊起来。
这若不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皇上何以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动怒,还让自己滚进去,不给自己留丁点儿的颜面。
只见她脸色难堪的缓步走了进去,可没等她请安,却见皇上拿起身边的什么朝她甩了过来。
娴嫔下意识便要躲,可等她看到落在地上的符纸还有写着宸贵妃八字的扎针小人时,整个人都吓得脸色苍白。
可她却越发琢磨不透了,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皇上,您是怀疑臣妾在宫里行厌胜之术?可臣妾真的冤枉啊,臣妾就是再蠢,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啊。”
见娴嫔还敢狡辩,庆和帝直接就给了王詹一个眼神,很快,巧眉就被押了进来。
娴嫔自然是认识自己身边这宫女的,可她却还未恍惚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巧眉这时却已哭着磕头道:“娘娘,您要救奴婢啊,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那日娘娘被降为嫔位,国公夫人入宫来给您请安,私下里强、逼、着奴婢把这些符纸埋在永平宫的槐树下。”
说完,她一张苍白的脸已经是全然没有了血色,又把昨日安国公夫人差人传话让她销、毁这些东西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娴嫔不可置信的瞪着这宫女,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此时她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跪趴着就到了皇上面前,哭着道:“皇上,臣妾真的没想到这毒妇会瞒着臣妾做了这等龌龊之事,臣妾更不知道底下的奴才竟敢这样奴大欺主。”
庆和帝却哪里肯听她的解释,此刻,他只觉着胸、口有无处发、泄的火,甚至是,娴嫔口口声声说她并不知情,当真是这样吗?
太子逼宫,如今又弄出这样的事情,庆和帝已经失去了对所有人的信任。
见皇上眼中的淡漠,娴嫔怎能不知道皇上依旧疑心自己,她哭着就抬眸看向顾珞,哀求道:“贵妃妹妹,我真的不知道此事啊,若我此言有假,就让我天打五雷轰,还请贵妃妹妹莫要疑心我啊。”
“何况,这事儿若真是我做的,我何以蠢到这样的程度,那些符纸我大可以直接在永平宫销、毁,又怎会多此一举让这贱婢带到翠微宫去。”
娴嫔真的是觉着连老天爷都和自己开玩笑,太子殿下好不容易被废,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眼瞅着儿子就能入主东宫了,她如何能想到,娘家人会做了这样的糊涂事出来。
皇上最恨这些厌胜之术的,何况,针对的人还是皇上捧在心尖尖儿上的人,娴嫔若是可以,她真的恨不得直接活、剥、了安国公夫人。
顾珞瞧着娴嫔哭的梨花带雨的,还有眼中的不安和害怕,心中其实也是相信娴嫔并未掺和此事的。
可想到那些符纸还有写着自己生辰八字的扎着小人,顾珞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而没等她开口,庆和帝直接就吩咐王詹道:“带禁军去围了安国公府,朕便要看看,安国公府如何还能从这件事情上全身而退。”
听着皇上的话,娴嫔眼前一黑,差点儿就没有晕过去。
很快,禁卫军匆匆就赶往了安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