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珞和顾锦宁离开,娴妃终于是难掩愠怒道:“这纪氏,如今主意是愈发大了。竟敢这样送了宁丫头往宫里来。”
一旁,石嬷嬷道:“娘娘,国公夫人这样做,莫不是还想着让表姑娘嫁给二殿下。”
娴妃听着,心中不由一咯噔。她怎么可能听不出石嬷嬷的言外之意来,这若纪氏真的还没歇了心思,那宁丫头此番入宫,若铁了心想留在儿子身边,再弄出什么丑事来,也算不得意外。
想着这些,娴妃眼中一抹冷意道:“找人暗中给本宫紧紧盯着宁丫头的动静。”
石嬷嬷点头道:“娘娘,您也别动怒。国公夫人许也是一时想差了,才送了表姑娘入宫。”
说完,石嬷嬷上前轻轻替自家娘娘捏着肩膀,转开话题道:“娘娘,听说周贵人方才又闹腾起来了。只奴婢有些瞧不明白了,贵妃娘娘按说执掌六宫,怎会放任周贵人这样哭闹。”
娴妃懒懒的靠在檀木雕花椅上,唇边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道:“周贵人入宫那会儿,宫里人可都在说,她长得和孝仪皇后有三分相似。可这样的事情,又岂会是巧合,至今本宫都怀疑,周贵人是有人故意安排入宫的。”
娴妃既这样说,那自然不会以为是贵妃谋划的。毕竟这阖宫都知道,皇上是念及孝仪皇后的情分,才一直不肯让贵妃入主坤宁宫。
为了这事儿,贵妃暗中不知摔了多少杯子,又怎么可能安插了人进来,故意让皇上想起孝仪皇后呢。
可既然不是贵妃做的,也不是自己做的,这妃位上就只剩端妃和柔妃有这个可能了。
可到底是谁,娴妃其实也有些摸不准。
毕竟,在娴妃看来,这两人都有嫌疑。
柔妃膝下有大皇子,当年若不是西苑狩猎出了意外,如何会落了残疾,而柔妃一直以来也都怀疑此事和贵妃有关。
至于端妃,膝下虽只有一个大公主,瞧着面儿上不争不抢,可娴妃却是知道这样的淡雅未必就是真的。
甚至在她看来,这宫里,最倾慕皇上的人,就属这端妃了。否则,也不会数十年如一日装作不争不抢的样子,惹了皇上的怜惜,让皇上一个月里也会往她宫里去两三次,陪着她说会儿话。
而这样的她,看着贵妃一步步晋升,眼看着马上就要入住中宫,心里如何能不嫉妒。
若真等贵妃成了继后,这后宫的格局怕是又有了变化了。毕竟贵妃若成了继后,首先就该彰显宽厚贤良,替皇上充盈后宫,这又如何是端妃乐意见到的。
见娴妃神色的凝重,石嬷嬷缓声劝着道:“娘娘,这周贵人是谁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恶心恶心贵妃娘娘,这就够了。”
娴妃听着这话,却是暗暗叹息一声,道:“本宫哪是在纠结周贵人背后的人,只是提及这周贵人,本宫便不由觉得皇上的心太难揣测了。”
“按说周贵人和孝仪皇后相似的容貌,皇上也该对她另眼相待的。可皇上却待她并不特殊,如今不过是贵人。可若说皇上心里没她,有时还会突然让她侍寝。你说,皇上这到底是何意啊?”
翊和宫
魏贵妃也听说了周贵人又哭闹起来的事情。
见她眉头微蹙,南嬷嬷递了小厨房刚做好的补汤,道:“娘娘,一个小小的贵人,您晾着她就是,没得为了这个心烦。”
自那日娴妃生辰宴,魏贵妃动了怒,这几日里,便偶感头痛,南嬷嬷便打发小厨房日日做了补汤送来。
魏贵妃却哪里喝得下,周贵人这样闹腾,她执掌六宫眼下只冷眼看着,说轻了别人以为她不作为,说重了,六宫妃嫔还当她畏手畏脚,顾及周贵人和孝仪皇后相似的容貌,不敢轻易处置了她呢。
一旁,南嬷嬷见自家娘娘这帮神色,不由给娘娘出主意道:“娘娘,您何不趁着这机会,让周贵人再不会碍着您的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