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接着又道:“你若因着那日的事情心中有怨,那宁丫头已经受罚,已是知道错了。”
一旁,顾锦宁听着老夫人这话,心中虽恨不得撕了顾珞,可还是不得不朝着顾珞满满的歉意道:“小姑姑,那日是宁儿不好,宁儿是猪油闷了心,一时糊涂才犯了错。”
大太太也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劝着顾珞道:“珞丫头,你虽长了宁姐儿一辈,可你们岁数相当,都用不了多久就该出嫁了。等你们出嫁了,若能相互帮衬,不是更好吗?没得因着未出阁时闹的这些小别扭伤了和气,不是吗?”
顾锦宁会帮自己?她不害自己就算不错了。
顾珞差点儿没有笑出声。
可既然宁国公老夫人和大太太这样使劲浑、身解数想让她带了顾锦宁往宫里去,她倒也可以答应她们。
不过她并不是因为怕了,而是她太了解娴妃娘娘的性子。
今个儿娴妃娘娘传话只召她一人往宫里去,可到时候却多了一个顾锦宁,娴妃娘娘可不会认为这是她的心思,肯定知道这是老夫人还有大太太强、逼、着她的。
娴妃娘娘岂能不动怒。
虽宁国公府和安国公府是姻亲关系,可娴妃娘娘说的话难道就不算话了吗?
何况,那日生辰宴娴妃娘娘已经明显拒绝了顾锦宁做二皇子妃,这个时候,顾锦宁不知道避嫌,却还不知所谓的往永平宫去,娴妃娘娘心里岂能没有计较。
这么想着,顾珞轻轻点头道:“老夫人想让大姑娘随我一同入宫,珞儿又岂会有别的想法。”
说完,顾珞借口自己要收拾入宫带的东西,就离开了。
顾锦宁见顾珞离去的背影,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眼睛里满是恨意道:“祖母,娘亲,看她嚣张成什么样了?往日里在这寿春堂大气都不敢出,如今知道自己要嫁到承恩侯府去了,竟然敢这样不把我们放在眼中。”
顾锦宁如何能不恨,昨日她被顾珞打了耳光,随后又被宁国公处置,她这辈子从未这样狼狈过。
可偏偏她能解了这罚跪还是承了顾珞的情。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原本她才是府中最尊贵的姑娘,怎的突然间一切都变了呢?
大太太也知道她委屈,可这会儿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低斥她一句道:“好了,一会儿要往宫里去,你脸上的伤该好好遮一遮。”
听着大太太的话,顾锦宁眼睛更是泛红。
宁国公老夫人看她这样,更觉头痛,便打发了她们下去。
这刚出了寿春堂,顾锦宁再也忍不住,哭着道:“娘亲,女儿真的咽不下这口气。那野种算什么东西,竟敢打我?”
大太太见她这会儿了还这样不成熟,不由急了:“好了,若不是你说漏了嘴,事情怎么会到这样的境地!”
“都是我把你给宠坏了,让你如此不知收敛。”
自己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娘亲不安慰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还训斥自己。
顾锦宁愈发哭的厉害了。
大太太暗暗叹息一声,一旁姜嬷嬷见状,无奈跟着劝着道:“大姑娘,当务之急是您先回去沐浴梳妆,这样往宫里去也不至于在娴妃娘娘面前失仪。”
“而且宫里不比府中,您便是心中再大的怨气,切不可在宫里和小姑奶奶再生了不快。”
宁国公府里,顾珞和顾锦宁两人正为了入宫的事情准备着。
永平宫
娴妃刚听说承恩侯世子和宁国公世子在街上打起来的事情。
等娴妃听说外头都在传顾珞之前落水是因着被顾锦宁给推了下去,娴妃的面色便不由沉了下来。
一旁,石嬷嬷低声道:“娘娘,可要奴婢再差人去传话,不用让表姑奶奶入宫了。”
娴妃听着,却是摇了摇头:“本宫留珞丫头小住,不过是想让六宫的人知道,本宫因着那日生辰宴的丑事,郁结于心,身子微恙。这事儿便是传到皇上和太后娘娘那里,也会觉得本宫受了委屈。”
石嬷嬷当然知道自家娘娘的谋划,可也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