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贵神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用,毕竟吕布这边最擅长的就是骑兵,你偷袭了某一点能暂时占据优势,但吕布恐怕随后便能赶来,虽然占据了先机,却意义不大。
关系整个中原最终归属命运之战,曹操不可能这般草率。
楚南点点头,道理他自然明白,现在吕布和曹操,谁都没有一棍子打死对方的能力,奇袭这种事儿不说没用,但风险很大,搞不好还会得不偿失。
所以曹操要来,大概率是以堂堂正正之师过来,届时吕布这边要迎敌,江淮这一路算得上一旅偏师,还是曹操不得不认真对待的那种。
“子扬兄,你说我们可否说服刘表袖手旁观,而后待我军与曹军交战之际,张绣自南阳出兵,给曹操来个釜底抽薪?”楚南看着刘晔,笑问道。
刘晔想了想,摇摇头道:“事涉天下之争,难。”
要是其他事情,还可通过这些操作来破了曹操这合纵之术,但问题就在此番乃是决定中原归属之战,平日里士族或许会为了些许小利跟吕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真到了这种时候,没有一家士族会愿意吕布得了中原,毕竟徐州士族前车之鉴在前,谁也不愿意自己地盘成了下一个徐州。
所以在这件事上,无论刘表还是荆州士族都不可能站在吕布这边,甚至中立都不可能,张绣必定会被牵制住。
楚南将五个木人摆弄起来,江东、刘表、曹操、张绣还有我等,张绣被刘表牵制,我们要面对的是整个曹操势力以及随时可能参一手的江东势力。
看着楚南摆出的天下局势,刘晔默默地点点头,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了。
“所以江淮不止是一旅偏师,最重要的是防备江东偷袭,保障江淮不失!”楚南敲了敲桌桉,已经将自己该走的方向理清了。
首要条件是保江淮不失。
“子扬,这三月之中,我们需仔细用起来,这样,你来做江东统帅,看看有何方法来攻江东,而后我等在这些地方伏击重兵,打造器械,将这防线做到稳如泰山。”楚南看着刘晔,一脸认真道。
“这世上何来真真的万无一失,若是防御太过严密,会让将士们心生懈怠。”刘晔一边说着,一边在桌桉上一挥手道:“在下以为,可设明暗两军,明军常设,负责平日里戒备守护,暗军平日里不露面,待到受袭时才出手,平日里双方互不相干。”
楚南看着桌桉上出现的地图,仔细思索片刻后,点头道:“甚善,不过这暗军……得在三月之中训练出来!”
没办法,吕布兵马就那么多,庐江、九江这边的驻军是一万,还有之前刘勋手下投降的那些兵,要转换过来也得训练,需要时间,三月……楚南也不知是否足够,得看魏延了,自己负责招人、洗脑,魏延负责训练,看看效果,就算无法形成太强战力,也好过没有。
一行车马路过广陵时,楚南特地下来去探望了阎象一番,虽说当时是被威胁上位,但阎象做事确实尽责,广陵当初因战争而造成的损失,如今已经在阎象的治理下恢复过来,加上楚南送来的耕种,今年若无天灾,广陵也定然会是丰收之年。
勉励一番,最重要的是许些好处,阎象之子如今便在楚南随行的奇人馆众人之中,楚南准备好好培养。
如今这阎仁已经有些被楚南同化成功的意思,与父亲叙旧时,言语间充满了对楚南的崇拜和对新政的推崇。
阎象见此,也只能无奈苦笑,若说当初辅左吕布是受胁迫,那现在……他只能一直留在这条船上跟着吕布继续往前走了。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胁迫,但比用性命胁迫更让人难受,自家儿子是主动跟人家的,这让阎象能如何?难不成还真要继续跟吕布斗下去,到最后父子相残?
他没那般伟大,再见过儿子后,便主动跟楚南说了一些自己想到的问题,眼下新政推广虽然成果虽然不错,但问题也不少,在推广过程中,很多投机之人出现,一开始问题也许不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投机之人在吕布势力中掌握的权利越来越大,然而却并不像楚南这些人一般一心为吕布着想,而是只顾敛财,甚至开始暗中对抗吕布新政,这种人如今已经渐渐成患,需要尽快清理,否则日久必为大祸。
“多谢先生指教,南明白!”楚南点点头,对着阎象一礼道,这事儿眼下不大,但确实是可以动摇根基的东西,不可小视。
“哪里,能出一份力,也是老夫幸事。”
他这话说的语气中多少带了些嘲讽,楚南只当没听见,能用就行,至于心里埋怨……只要不当众说出来,你就是在心里咒我死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