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毁尸灭迹,让丁道梅彻底没有了身份证明!
付拾一颔首:“应该是如此。”
李长博意味深长的笑:“看来,我们应该去查一查,钱泰豪还有没有别的相好,或者宅子——”
“还可以请周娘子来问问。”付拾一笑起来,眼睛微微眯着,露出一丝狡黠的光。
李长博和付拾一对视,轻轻扬眉。
他不是个拖泥带水的,眼看天色已经亮了,就直接叫人去请。
付拾一幽幽的叹气:“李县令,我今儿没出摊。”
李长博言简意赅:“有钱。”
付拾一:“多少?”
李长博依旧简洁:“你开。”
付拾一眉开眼笑,真心实意:“李县令真是个体恤民情的好官!”
李长博淡然喝一口茶,“是吗?”
“那当然是了!”付拾一吹起了彩虹屁:“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李县令您更好的,更为民着想的,更鞠躬尽瘁的——”
李长博享受的眯起眼睛听:怪不得人人都喜欢被吹捧。听起来可真顺耳。
周娘子过来时候,太阳刚升起来,枝头的露水都还没消散。
可两个熬了一宿的人,却精神抖擞——
周娘子过来,李长博先给她看丁道梅的画像:“周娘子请看。”
周娘子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不是我家郎君那个同乡吗?”
李长博颔首:“嗯,他也死了。”
周娘子喃喃重复,声音疑惑:“也死了?”
李长博颔首,斟酌着问了句:“你的丈夫,在发现鱼寡妇尸体的前一天,在家吗?”
周娘子想了想,下意识摇头:“不在。他去喝酒了。他说,要给人饯行——”
“什么人?他说过没有?”李长博立刻追问。
周娘子反应过来,嘴巴立刻犹如紧紧闭着的蚌壳:“我不知道。”
李长博皱眉。
付拾一突兀开口:“周娘子,那你知道不知道,鱼寡妇的情人,就是钱泰豪?你知道不知道,鱼寡妇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
周娘子蓦然瞪大眼睛,死死的盯住了付拾一。
付拾一坦然和她对视:“你的丈夫,钱泰豪,自己已经承认了。他还说,打算和鱼寡妇私奔——”
周娘子胸口剧烈起伏。
“你胡说……”这几个字,是她从牙缝里逼出来的。
付拾一看向李长博。
李长博会意,叹道:“的确是如此。”
周娘子脸色一下子白了:“怀孕三个多月——”
“是。”李长博肯定的点头:“所以她才变卖家产,准备搬走——她住的宅子,她也打算卖吧?”
周娘子失魂落魄的点头:“托付给了我家郎君……”
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眶落下,周娘子却丝毫不觉一般:“李县令,我想家去。”
“那天,你家郎君是什么时候回家的?”李长博面露怜悯,却还是继续往下问。
周娘子摇头:“我忘记了。”
李长博轻声提醒:“按照大唐律例,若隐匿开脱罪犯,其罪等同。”
付拾一不动声色看一眼李长博。
周娘子仍是没开口,面上却明显露出犹豫来。
李长博又说了几个字:“周娘子一双儿女尚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