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官员目送于桓被押了出去,侧过头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大人,不审他咱们怎么找证据,总不能干搜啊……」
冯明检摇头一笑,只管整理着桌上的东西,眼皮子也没抬一下。「跟他费口舌一下午未必问的出一句。他于府不还有女眷吗?比审他本人容易多了。」
冯明检从于夫人着手,果真三言两语乱了妇人的心思,从她口中套出了于桓名下产业,又顺藤摸瓜摸到了于桓的私库,那满眼珠玉金砖惊得上门的官员目瞪口呆。大理寺这个地方,恐怕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财。
「都说礼部清汤寡水吃力不讨好,咱们于大人倒是厉害,能吃出一座金山银山来。」
冯明检冷眼扫视一周,大手一挥,即刻有小吏上前抬起箱子搬到门外的马车上。待到日上三竿时,于桓这小金库已是分文不剩,冯明检这才转身出来,命人贴上了封条。
「做什么呢!」冯明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马车一旁一个官员的身后,鹰似的锐利目光盯在他的手上,只见他紧紧攥着的掌心里似乎有点点金光。
那人泄了气似的低下了头,讪讪将手里的东西扔回马车里。「没,没有,不小心洒出来了,下官捡回去……」
冯明检也不戳穿,扭头看了看两旁装聋作哑扮瞎子的几人。「他明日不用来了,往后也不必,大理寺还不差这么几个心术不正的。」
这句话一出来,那一时起意做了糊涂事的小吏算是完了。
搜出这些赃物,于桓一案进展顿时就快了不少。
那些心存侥幸的、有恃无恐的,此时此刻看见明摆在眼前的人证物证,一个个煞白了脸,支支吾吾半晌,一点看不出往日里的伶牙俐齿,再也辩不出花儿来。
这一串的事儿说快也快,说慢倒也慢,等江南官场牵系的官员纷纷落马,已经是长的十月了。
秋风已去,寒冬将至。
不知不觉间,江晏丁忧离京已经将近一年了,也就是说,丞相之位空缺也已经将近一年了。..
前段时间朝中多动荡,朝臣虽有疑议,也都按捺着没提出来。如今江南一事的风波渐渐停歇,有些声音终于是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