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慕紫苏忽然闻到了一缕奇特的香味，仿佛是来自冥间三途河的最深处，清冷而幽魅的味道，甚至带着一丝对尘世的眷恋……

她手中画的颜色忽而变得愈加迤逦，浓艳的色彩仿佛要滴了出来。她好奇的使劲盯着画看，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蓝蝴蝶的翅膀，是在扇动吗？

忽然间，蝴蝶从画中飞跃而出，小小的翅膀颤动着，扑散着珠光般的粉尘。它绕过慕紫苏，向前方飞去，像是指点方向的引路人。慕紫苏跟着它往前走，走出水榭，抬头望去——

一抹清逸的身姿站在梨花树下，满树繁花压满枝头，疏疏朗朗的飘落在他宽大的鹤麾上。斑驳的光影落在他明朗的笑容里，引路的蝴蝶飞到他的指尖上，微微晃了晃翅膀。

他似乎很爱笑，连说话的时候，嘴角都弯了起来。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啊。”

原本是十分哀伤的诗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人心声愉悦。

慕紫苏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白止吗？”

这时，她忽然听到顾修缘在叫她。

——“顾修缘你快来看，你师叔从坟里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