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月神经一紧,若小云真是柳絮杀的,那她为什么要选在自己的房间动手?莫非她真正的目的,并不是阿真?
刘二月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
柳絮是自己的亲侄女,她能进宫,也是靠了自己帮衬。这些年在司珍局,自己可没少关照柳絮,就算偶尔有不顺她心思的地方,可也不至于为了那些小事就这么坑自己吧?
“我,我可是她亲姑姑啊!”刘二月有点结巴。
“别想了,反正小云又不是你杀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查也查不到你头上。”沈韵真闭目道。
“可是,可是我那口子要是真被揪出来,那不就死定了吗?”刘二月的额间开始冒汗。
沈韵真睁开眼睛:“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我刚才提醒你,你死活不信,现在又自己吓唬自己。你不是说连柳絮都认不出你的老情人吗?”
“她……”刘二月的心里开始敲小鼓。
沈韵真说的也对,十岁的孩子想要记得一个十年未见的人,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我也不知道了。”刘二月小声嘟囔着。
沈韵真皱皱眉:“你到底在怕什么啊?”
刘二月猛地抓住沈韵真的手臂:“你说,会不会有人为了自己的前途,连自己的亲人都敢害?”
沈韵真愣了一下,点点头:“我还见过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连妻儿都能杀的人呢。”
刘二月颓然松开手:“当初柳絮她爹一直跟我说,让我给柳絮谋个掌案的职位,可是你也知道,讨职位一来少不了人情,二来少不了银子。她爹又是个赌鬼没银子,所以这笔钱只能是我出,当时我一心疼钱就没理这回事儿。现在想想,该不会是记了仇吧?”
沈韵真挑挑眉,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儿还真不好说。
“她凭什么记仇啊?!”刘二月的情绪忽然激动:“当初我跟五郎在一起,就是他爹死活拦着不准,说什么五太穷,拿不出聘礼。非要五郎出两匹骡子做聘礼。当时我就想,生米煮成熟饭,看他还能说什么。谁知道,他听说我怀了孩子,一下子炸了锅,嚷嚷的全村儿都知道。逼得五郎他娘上了吊,还逼着我打了孩子,后来又把我卖进了宫。”
沈韵真默然望着她好一阵,将自己的手帕塞给了她。
刘二月抹了把鼻涕,道:“他输光了卖我的银子,又把柳絮卖进了宫,我要不是看柳絮可怜,我才不想管他们家的闲事儿呢!你说我做错什么了我?”
沈韵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在刘二月肩膀上拍了拍。
“我只能说,一定有一个男人进了你的房间,联合柳絮一起杀死了小云。要么是为了陷害你,要么是为了陷害我。”沈韵真顿了顿:“只是我不明白,什么人能这么轻车熟路的进你房间。”
刘二月长长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所以你刚才向我打听五郎,是怀疑那个杀小云的人就是五郎?”
沈韵真点点头:“我的掌事大人,您可算明白了。”
“这不可能。”刘掌事把头使劲儿摇晃了几下:“绝对不可能。”
“怎么?”沈韵真挑挑眉。
“五郎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才不敢做这些杀人灭口的勾当呢,绝对不会是他做的。”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身材魁梧的内卫站在门口,道:“刘掌事,大人叫你出去问话。”
刘二月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侍卫大哥,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