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的是什么鬼东西!”王品堂喝道。
沈韵真一愣,照理说,自己写的方子天衣无缝,王品堂这一吼,倒是把她吼懵了。
“大人?有什么问题吗?”沈韵真问道。
王品堂黑着脸,慢慢踱到她边上,背过手:“其他人都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冬香和秋月对视一眼,扯扯沈韵真的衣袖。沈韵真抿抿嘴,只得冲她们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别拉拉扯扯,还不快滚!”王品堂骂道。
空旷的前庭只剩下沈韵真和王品堂两个人,王品堂的神情才舒缓下来,凝了沈韵真一眼:“才刚写的那个方子,是你编的?”
沈韵真垂下眼,应了一声。
“胡说八道!”王品堂低沉的斥责道。
“大人?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王品堂上下打量她一番,又道:“阿真呐,本官知道你勤奋好学,也知道你有些天赋。但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该诚实,这叫脚踏实地。有些方子虽然古旧,鲜有人知,但到底也是前人所创,不是你独家秘方,你这样做,跟顺手牵羊有什么分别?”
沈韵真凝了王品堂一阵,依旧摇摇头:“奴婢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王品堂指了指那盆炭火:“才刚的方子,若不是抄袭而来,你小小年纪怎能开出这样的方子?”
沈韵真迷茫片刻,脑海里翻腾着自己写过的配料,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食材,哪怕在民间货郎的箱子里都能买到,她实在不知道这方子又何奇特之处。也正是因为这个方子平庸无奇,她才敢放心大胆的把它拿给田美人用。
当年父亲不过是怕自己偷买街头的冰糖葫芦,才做了这个替代品,若说什么独特,什么秘方,未免太拿腔作调了。
绝对不可能,这方子没什么独特之处。王品堂不过是在故意为难自己罢了!
沈韵真笃定了心思,走了一个李秋生,又来一个王品堂。都说为官做宰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来这个王品堂也不会例外。
“大人,这不过是普通的民间小食罢了,没什么对错。”沈韵真仰起脸,道:“奴婢知道大人的意思,不过阿真虽然出身卑微,但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大人若想在阿真身上动歪心思,实在是找错了对象。”
沈韵真冷然转过身,却被王品堂一把拉住手腕。
手腕处倏忽一痛,沈韵真一咬牙,反正有苏昭仪田美人撑腰,不必怕他。便扬起手,直奔王品堂的右脸打去。
王品堂反手一握,顷刻捉住沈韵真的两只手,低声道:“天底下,没有任何小贩会往山楂条里加梨花蜜和红糖。更没有人会把红果熬成泥,晒干研磨反复蒸煮。你当真吃过民间小食吗?说这话你也不亏心!”
王品堂一松手,沈韵真登时愣住了。
王品堂审了她一眼,低声道:“跟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