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仪说着让开身子,冲倩儿道:“皇上在这儿,你要实话实说,不能有半句虚言,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倩儿应了一声,伏身道:“皇上尽管问,奴婢绝没有半句虚言。”
南景霈看了她一眼, 道:“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倩儿扭过头,指了指李秋生道:“回皇上,是李太医给的。”
“皇上,这是诬陷,是彻头彻尾的诬陷呐!”李秋生的四肢虽动不了,但嗓子还能嚷嚷。
东来皱皱眉,一巴掌抽在了李秋生的脸色,骂道:“混账东西,御驾面前你敢大呼小叫?”
南景霈又问道:“李秋生给你半只地胆,要你做什么?”
倩儿抬起头,看了看田美人道:“李太医说,田美人有孕,碰不得地胆,容易一尸两命。所以让奴婢找机会把地胆加到田美人的药中。为的就是置田美人和皇嗣于死地啊皇上。”
苏昭仪伏身跪在南景霈面前道:“皇上,此案与先皇后一案如出一辙,臣妾以为其中必有蹊跷。”
南景霈的目光渐趋阴郁,缓缓地,慢慢的移到沈韵真的脸上:“是啊,这种事儿在宫里,已经不是头一次了。上一次,便是太医院首,这一次,又是太医院首。朕倒是有点想不通了,是不是任何人坐到院首这个位子上,都忍不住铤而走险,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损人不利己?他是在说他自己吗?沈韵真紧紧咬住牙关,没有说话。
南景霈自嘲的把半只地胆在掌心颠了颠:“哼,皇后的汤药里加了一整只,田美人的汤药里就只加半只,如今连取人性命都要分三六九等了吗?”
“没有啊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微臣从来没有碰过什么地胆。微臣敢发毒誓,若有半句虚言,立即叫天雷轰了臣!”
李秋生笃定的态度倒不像是谎话,南景霈转头问倩儿道:“害人的方法有千万种,想来李秋生就算要害死田美人,也不会选择这般显眼的办法。你说这东西是李秋生给的,可有什么证据吗?”
李秋生见皇帝话音一转,情形似乎对他有利,心里便舒缓了些许。
谁知倩儿也是话音一转:“奴婢有证据。当初李太医把奴婢叫到房中,从一个冰裂纹插瓶里取出一整只地胆。原想着把整个儿的拿给奴婢,但转念一想,半只足以要人性命,不如省下一半,留着以后使用。皇上只需派人去他房里搜查一番,就一定能找到那剩下的半只。一只地胆一分为二,恰好能拼成一只,皇上一看便知奴婢没有说谎。”
南景霈点点头道:“东来,派人去搜。”
东来一进李秋生的房间便直奔桌上那只冰裂纹插瓶,伸手往里一掏,果然掏出半只地胆。拿回来与倩儿的半只一对,正好是一只完整的地胆。
南景霈满面阴霾,凝了李秋生半晌:“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冤枉,皇上,微臣冤枉,微臣不服,微臣就是死也不服!”李秋生见了整只地胆,越发绝望,连辩驳都变得有气无力。
“你的意思是,这个医女在陷害你咯?”南景霈捏着半只地胆问道:“那你到说说,她为什么要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