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田美人和青罗同时愣住了。
“地胆”这个词儿对于宫里人来说可不陌生,先皇后就是以为汤药中多了一味地胆,才命丧黄泉的,为此还累及了一大批官员和世家。
“这个东西可不是随便弄的,你可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前太医院首沈文忠就是因为地胆才……”
田美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沈韵真已经屈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你这是?”田美人愣了一下:“青罗,快拉她起来。”
沈韵真坚持道:“美人说的那件事,奴婢也有所耳闻。正因为知道,所以奴婢才故意要这样做。”
田美人凝着沈韵真的眸子:“为什么?”
俗话说,丢个石头试水深,太医院里已经许久没有什么波澜了。从自己进太医院起,就从未听人说过父亲的案子,就好像所有人都遗忘了一样。所有人都认为是沈文忠害死了先皇后,可谁又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南景霈高高在上,在汤药里加地胆这种事儿绝不可能亲自动手,这太医院里一定有他的帮凶。只有让这宫里再次出现地胆,才能引蛇出洞,把这个人揪出来。
“苏昭仪不是怀疑淑妃吗?奴婢担心真查到淑妃那里,皇上会替她遮掩回护。只有这样,才能把事情闹大。先皇后是死于地胆,若是宫中再次出现地胆,任凭对手有滔天的权势,也难以压制舆论。到时候,皇上迫于压力,也只能追查。”沈韵真答道。
田美人有些气短:“可是,可是本宫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要是他不愿意呢?”
沈韵真微微一垂眼道:“让奴婢劝劝他,他会答应的。”
田美人咬了咬牙,扭头对青罗道:“去把他叫来。”
青罗去了一会儿,领来一个二十出头,身材魁梧的侍卫。田美人同这侍卫一对眼儿,两个人便脸红起来,怎么看怎么别扭。
“赵贤叩见娘娘。”
“你,你来了?”田美人的脸绯红一片:“本宫……”
田美人实在不知该怎么对赵贤开口,只得向沈韵真投以求助的目光:“阿真……”
沈韵真立在一旁,低头看了赵贤一眼:“青罗,扶美人先去歇息。”
青罗应了一声,把田美人扶进了寝房。赵贤有些纳闷儿,明明是田美人叫他,怎么话还没说上一句,人就走了?把自己同这个陌生医女留在这儿干什么?赵贤忍不住抬头偷看沈韵真,沈韵真却冷冷的。
两束目光一对视,沈韵真道:“侍卫大人,奴婢可要先向您道声‘辛苦’了。”
“啊?”赵贤站起身。
“美人有一件事吩咐你去做,特意要奴婢来告诉你。”
“既然是美人的吩咐,微臣定然尽心竭力。”赵贤拱手抱拳。
沈韵真微微一点头:“美人想让你从宫外弄一样儿东西,就是不知道赵侍卫有没有这个胆量。”
赵贤皱了皱眉:“这……”
“不敢?”沈韵真问道。
赵贤挑了挑眉,注视着沈韵真,这个身量并不高挑的医女说出话来,总是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不知美人要的是什么?”赵贤问道。
“一只地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