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每一个深夜里翻来覆去，想她想得发疯，他想得失去神智，却还是只能在梦里见到她。

她在梦里对他笑，对他撒娇，对他手舞足蹈，挤眉弄眼的，最后还张开了手臂。

可是，每当他张开手想要去拥抱她时，她的身体就会开始变得透明。

他只能穿过她的身体，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第二日醒来，她依旧没有在他身边。

那样的无奈和恐惧，是容倾流今生唯一一次，他希望那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他真的再难以承受了。

“阿初，以后不准再乱跑了，我害怕找不到你。”

“你乖一点，好不好？”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低声求索答案，更像是隐晦的祈求。

“恩……”

归初吸了吸鼻子，用力将他抱得更紧。

“我再也不敢了，容倾流……”

“我一定会听话，我再也不乱跑了。”

“容倾流，我害怕……”

不管是刀锋逼近的时候，还是在看见司衍阙的时候，乃至以后的每一个夜晚，她都好害怕。

害怕如果她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容倾流了，她再也不想轻易去和别人拼命，因为容倾流还在。

“我来了，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容倾流抬起头来，对上她被苦涩水滴浸染的脸，他吻上她的脸，触碰她的眼睛。

“不怕了，乖……”

他小心翼翼，格外怜惜，比往日更甚。

归初闭上了眼，任凭自己沉迷在他的轻柔里。

他的吻向来是她的良药，归初轻笑，主动吻上他的唇。

他的唇很淡薄锋锐，像他的人一样让人不敢接近。

可只有归初知道，那上面，有多么温热滚烫。

容倾流顺从地回应她，他抱着她的腰，像环绕稀世珍宝。

“阿初……”

易碎的呢喃声从两人唇角传出，传入归初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