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夫人拿着手帕按按眼角,想到汪莹平日的孝顺贴心、知趣奉承,由不得为她辩解几句:“阿莹母女是不错的,是那个林曦不好,仗着有几分姿色,明目张胆引诱毅晖,上赶着要结婚,简直太坏了!冰雁是为小琴抱屈,凭什么咱们这样又红又专的革命后代,反倒被个资本家小崽子抢了人去?冰雁因为这个才给小琴通风报信,小琴是要感谢她的!”
“感谢她?”关老气得吹胡子瞪眼:“那为什么保姆打电话汇报说是孙冰雁亲手把小琴打坏了,你怎么解释?还要感谢她吗?”
“这个……用什么解释?肯定是那个林曦小狐狸精搞的鬼怪!她把毅晖迷得死死的,毅晖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存心要帮小狐狸精,有的是方法手段!”
关老夫人尖细的嗓音满是厌恶,那张悉心保养得白晰平滑的脸,也因为愤恨而扭曲变形,眼角鱼尾纹和唇边法令纹顿现,她浑然不觉,自顾冲着关老道:“老头子你知道小琴脾气的,她向来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没有毅晖她宁愿死!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也活不了。你看着办吧,怎么处理?是弄走那个林曦,还是把毅晖调离?总之绝不准许他们结得成婚!毅晖只能是小琴的,小琴发过誓非沈毅晖不嫁,得不到他,哪怕毁掉也不能让给别人……”
“你给我闭嘴!简直乱弹琴!”
关老厉声喝斥,脸色沉如死水,目光扫过前面形同空气的司机,狠狠瞪老妻一眼:“多大年纪的人?再敢口无遮拦不知所谓,以后就不要出门了!”
说着话,小轿车已减速驶入军区大门,之前关老跟崔司令员通过电话,有一部分军官等在大门口,关老只得停车打了下招呼,大家才一起往医院而去。
关老夫人仔细看过这些人,十分不满:“毅晖怎么不来?没脸见我们了是吧?小时候那可怜劲儿,我没少照顾他,六岁那年要不是你他早死了!如今……哼,真是个白眼儿狼!”
关老凌厉的目光压制下,关老夫人才哼哼着闭嘴不再吱声。
到医院下车,顾不上和等候在此的崔司令员述话,关老和夫人赶紧先去看了看宝贝孙女于小琴,再听医生汇报说当时情况是很危险,好在抢救及时,只要明早醒过来就没什么大碍了,可以转移回市区。
老夫妻俩松了口气,这才留意看两旁没见到沈毅晖,关老脸色微沉,目光投向崔司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