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与他说……
萧楚睿隐隐地猜到了些什么,心头忽地涌出一股畅快淋漓的喜悦来,眼睛掠过女子小巧红润的唇,看到那在她白瓷般的牙齿后若隐若现的灵舌,方才被那唇瓣轻触的感觉仿佛刻进了心里,勾得他胸前悄然划过一丝热流,然而不过一瞬,便强迫自己移开了眼神,笑道:“好,我等你与我说。”
随即,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了马车,那宝贝的劲头,看得一旁的阿福感叹连连。
魏娘子简直神了,主子在她面前简直变了一个人,那双眼眸化成了水一般,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清冷凌厉?
魏娘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若他知道,自家主子突然变得如此顺帖,不过是因为对方一个轻若羽毛的额头吻,只怕要无语望青天。
主子,你也太没出息了!好歹让魏娘子给点实际性的甜头才露出那副样子啊,以后只怕魏娘子主动抱主子一抱,主子便晕乎乎的什么事都要答应下来。
没想到主子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却那般不管不顾地一头栽了进去,若以后魏娘子不愿意跟主子在一起,那后果阿福想都不敢想。
阿福把马车停在了巷子口,莫小蝶走过去不过几步路的距离,跟萧楚睿道别后,莫小蝶便径直往袁家而去。
莫小蝶刚到门口,便听到一个惊讶的叫唤:“子宜?”
她一愣,便见巷子的另一头,林少安正从一辆马车上跳下,朝她匆匆跑了过来,“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只有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莫小蝶看着站在她面前皱着眉一脸谴责的林少安,微微讶异道:“我倒想问,二表哥怎么过来了?”
林少安虽然又焦急又忧心,还是三言两语说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原来方才,舅舅们已经来看过魏子清了,但今天林少安有点事出城,没赶上,所以这会儿才过了来。
顿了顿,他叹气道:“父亲原本让我明天再过来,但我实在忧心,才坚持过来看看?你呢?怎这么晚还不回家?”
刚刚经历了魏家人的冷漠,此时面对这大晚上赶过来的林少安,莫小蝶心里有些暖,笑笑道:“二表哥有心了,我也不放心大姐,所以打算过来陪她几日。”
她轻描淡写地掠过了方才和郭氏的争执,可林少安不是个傻的,见她孤身一人,言语间多有隐瞒,便知道她在那个家估摸是又受了什么委屈,心里一时有些怜惜,却只是微微一笑道:“那正好,有你陪着,表姐心里应该能好受一些。”
莫小蝶微愣,暗暗打量了林少安一眼,见他笑容温和,看着她的眼神却依然带了几许亲近之意,不禁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袁鸿杰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还没来得及让大姐跟秦氏说自己和林少安的事情,现在也暂时不宜提起这件事了,但当初她把簪子还给林少安时,已是隐晦地说了自己的想法,他不可能不明白。
到底是亲人,也不好做得太不留情面,莫小蝶便只当看不见他的殷勤讨好之意,淡淡地笑了笑,和他一起走进了屋子里。
她不知道的是,她和林少安进去后,萧楚睿慢慢地从巷子口走了出来,看着袁家,面容平静,一双眸子中却暗含冷意。
清亮的月色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人,那屋子里的暖黄光线,似乎与他无关。
半响,他轻叹一声,心头萦绕着淡淡的寂寥和凉意,沉默了一会儿,便回到了马车上,道:“回府罢。”
阿福犹豫了一下,他是知道主子为了魏娘子做了多少事情的,袁编修是重案嫌犯,一般不许任何人去探望,是主子暗中嘱咐张侍郎跟官家汇报案情时,顺带说出袁编修家中有妻有女,妻子还身怀六甲,赌的便是官家的不忍,果然在张侍郎他们要离开时,官家淡淡说了一句,若袁编修的妻女要去探望嫌犯,便放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