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子使劲扯了扯唇角,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丝笑容来:“误会,误会,世子爷,全都是一场误会,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世子爷饶命。”
喻惊云鼻端一声轻哼:“打扰了本世子爷的春梦,就要你一条小命,委实有点太不近人情,美人,你说,应当怎么办才好呢?”
怀里美人听闻他竟然是名震长安的喻世子,早就僵了身子,同样是勉强笑笑:“世子爷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对,都是对的。”
喻惊云朗声大笑:“莫如就也断了他多余的一条腿吧。”
怀里美人假作娇羞:“世子爷您真坏。”
金公子顿时就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趴伏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世子爷恕罪,恕罪,小人再也不敢了,求世子爷高抬贵手。”
一时间,下面百姓议论纷纷。
有幸灾乐祸地看热闹的,自然也有义愤填膺地嗟叹这些富家子弟的骄横跋扈的。
“听闻喻世子向来不近女色的,更遑论是眠花宿柳,今日如何竟然这么多情?”
“自然是食髓知味了,觉得自己虚度了这么多年亏本。”有人不怀好意地道。
“最初的时候与夏家那个二小姐张扬得整个京城里那么热闹,结果无疾而终,突然就销声匿迹。后来他又打着选世子妃的名头,轰动了整个京城的贵女圈子,搜罗了多少权贵之家的美人画像。今日方才知道,喻世子竟然是个好色的,喜欢这一口。果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不近女色的喻世子,不过是个花花公子罢了。”
“男人嘛,只要能保家卫国,捍卫住我长安锦绣江山,这些都无伤大雅,谁还没有个三妻四妾呢?”
一时间议论迭起,众说纷纭。
喻惊云向来霸道,目中无人,这一点安生清楚,但是因为一点小过节,竟然就要废了这金公子,安生有些惊诧。
他应当行事不会这样荒唐,这样岂不引人诟病?
喻惊云还没有发号施令,就听到街道另一边,又有杂沓的脚步声,与盔甲相撞的声音。
百姓们不禁精神一震,又有新的热闹可以看了。因此全都抻着脖子踮起脚,向着那边张望。
不过就是说话的功夫,就见一队头戴红缨头盔的士兵罗列两排,向着浮生楼的方向径直包抄过来。
站在浮生楼门口的喻惊云唇角微勾,得意一笑。
安生以为是喻惊云手下的锦衣侍卫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踮脚一看,才知道不是,领头之人别人或许并不识得,安生却是知道。
陵王府郡主凌骆冰。
凌骆冰气势汹汹地赶至跟前,身后士兵吆喝着驱赶开围拢在门口的百姓,她自己踏步拾级而上,一把拽开喻惊云怀里的美人,二话不说,“啪”就是一个耳光。
美人始料不及,顿时就懵了,有心想要叱骂一声,但是看凌骆冰的气势,知道自己招惹不起。
她眼泪瞬间就盈满了眸子,手抚着红肿的脸颊,泫然欲泣地望着喻惊云:“爷,我......”
喻惊云剑眉一蹙:“凌骆冰,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种女人你都敢碰,惊云哥哥,你不觉得她脏吗?”
“与你有关系吗?”
喻惊云冷声责问,一抬手,就将美人拉进了怀里,满脸心疼:“让本世子爷看看怎么样了?疼不疼?”
美人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就滚落下来,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湿了胭脂。
喻惊云这般心疼,凌骆冰愈加气恼:“一个妓而已,值得你这样关心?”
喻惊云并不搭理气恼叫嚣的凌骆冰,而是抬手擦了擦美人的眼泪,一翻手腕,从袖子里滑落出一张银票,塞进了美人的衣领里:“胭脂都花了,拿去买粉擦。”
凌骆冰被无视,气得咬牙切齿:“你,立即给本郡主滚蛋,否则,本郡主花了你的脸!”
美人身子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满脸惊骇。
喻惊云一声不满冷哼:“凌骆冰,你究竟折腾够了没有?本世子与谁在一起,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觉得,你管得有点太多了吗?”
凌骆冰望着喻惊云,也是满脸委屈:“我不喜欢你来这种地方,你可是堂堂世子爷,府里想要什么样的姬妾没有,为什么要来这种烟花柳巷?”
喻惊云环顾一眼身后的莺莺燕燕,邪肆一笑:“因为这里的姑娘有味道,本世子爷喜欢。”
凌骆冰被他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气恼地一跺脚,一转身抽出身后士兵腰间佩刀,猛然就砍向了那娇滴滴的美人。
人群立即发出一声惊呼。
而刀尖在距离美人两寸的时候,被喻惊云犹如铁钳一般的两指夹住了,任凭她如何使力,都纹丝不动。
美人吓得花容失色,身子一颤,差点就瘫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