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几声响,那肆无忌惮的熊熊大火迸出了几个火星沫儿,随着风,在众人顶上飘着。只是,地上的人却是一阵呆愣。
“掌门?”宋南柯最先反应过来,愕然问道。
只见面前之人身姿修长,容颜俏丽,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抿嘴浅笑。忽闻她所言,更是莞尔。
“原来姑娘不知掌门身份,莫不是宛秋多嘴,泄了掌门的身份?”
说着,兴奋一笑,眼睛弯得像月牙儿一样,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间,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的灵秀。
“宛,宛秋姑娘说笑了,呵呵呵……”
看着眼前的可人儿,宋南柯面上打着哈哈,心中却是一阵的心虚。掌门之事,她不知亦属正常,毕竟人家当事人也不晓得,还捏造仙派弟子身份来着。
她偷偷地打量着修远,见其仍是一副温温然的笑意时,心下不免喟叹一声,果然是大山崩于前而脸色不变。
“不知姑娘为何与掌门同行?”宛秋朝她眨了眨眼睛,八卦之色毫不掩盖。
“因为你家掌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的救命恩人!对吧!”她心虚地拉了拉修远的衣袖。
“怎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闻言,宛秋兴致更高了。
“正事要紧!”修远淡淡一声,及时截住了宛秋的好奇。
“此番来尧山,还有什么人?”
“没多少人……”
宛秋顿时兴味索然,但是瞥见修远温和笑意背后的那抹生人莫近,也不敢造次。
“师祖说,尧山的妖怪大多性子温善,怕是其中存了误会,才会掳走太子。”
“再加上他与尧山娘娘乃是旧识,就亲自前来,望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而随行的,就我而已。”
“那他人呢?”
“我也不清楚。”宛秋微微皱起眉头,似不解。
“傍晚时分,师祖与我查看尧山情况时还好端端的,不知为何,忽地似乎有急事,竟匆匆而去了。”
“傍晚时分?”修远幽深的眸中似乎泛起了一丝波澜。
“怎么了?”宋南柯瞧见修远眸中的异常,不禁生出几分紧张。
她并没有忘记,初识那日,修远就已向她坦白,他是要寻回记忆的……如今,他的身份也大白了,或许,他就快要做回煜月了。
“诸位!”忽地一声脆响惊醒了她。
“寒暄叙旧的时间有的是,眼下,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更重要的事!”
宋南柯寻声望去,火光闪烁之下,见那人腰悬长剑,一身飒爽武装,韶华如花,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三分英气,七分豪态。
虽是与记忆中那抹粉衣有些出入,但是她仍止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更重要的事?”宛秋斜睨着那个灰头土脸地的身影,眉眼间染上了些许嫌弃。
“师祖说了,山火只是警醒,断不可强攻!”
“哼”王怀暮轻哼一声,直接略过宛秋,看着修远。
“顾全大局的意识,我王怀暮还是有的!眼下,只是想让这位掌门大人帮个忙!”
修远并无异色,嗯了一声,示意王怀暮继续说下去。
“我们这有个小和尚,不知何缘由,竟莫名昏睡过去,不管如何叫唤,都没有意识!”
“小和尚?”宋南柯一惊。“在哪儿?”
语毕,只见那堆围得密实的人那儿,忽地默默让开了一条道,人影幢幢间,一席披风之上,莫羡正安安静静地躺着,似乎正睡得香甜。
“莫羡?”宋南柯顿时三步并作一步地跑过去。
“莫羡?”她蹲下,轻轻的拍着他的小脸。
“没用的!”生着闷气的宛秋瞥了眼莫羡,忽地开口。
“他神识都不在了,叫不醒的!”
“神识不在?”王怀暮一愣,有些不解,不自觉地看向宛秋。
“哼”宛秋轻哼一声,得意地睨着她,默然不语。
“大侠!”
宋南柯不理会两人孩子般的斗气,求救似地扯了扯修远的衣角。
“放心……”
修远微微弯起的嘴角泛起了一抹温柔如水,低下身子,似安抚地看着她,轻声道。
“莫羡没事,他只是去找寻心中的答案,很快,他便回来了。”
宋南柯仰着头,半痴半呆地愣愣看着修远,那双幽深似海的眸子,似乎有一种让人不自觉沉沦的魔力。
“既然无事!”人群中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
“让小师父毫无遮掩之物地躺在这儿也不是办法。阿刚,你派人将小师父抱进营内。”
“这个……”
闻言,宋南柯紧紧地牵住莫羡的手,看着眼前精神抖擞的老人家,在岁月痕迹遮掩下尚可看出几分熟悉。
她知道此人就是淳于棼回忆中王戍,此番,莫羡定然不会有危险,但是,她偷偷地瞄了一眼修远,她并不知晓他的打算。
“王老将军此番美意,在下感激不尽!”
似察觉到她的心思,修远朝王戍拱手道谢。
“那么,莫羡就有劳老将军了!”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只是,老夫狭隘,不知仙派掌门,竟是位青年小伙。”
“爷爷!”王怀暮不满地瞅了一眼王戍,撇嘴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