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这么敏感,你果然不是当初我们所认为的管阔了。”
当王独进入到厢房内的时候,脸上依然挂着几分戏谑。
他对管阔谈不上有什么好感,可是也没有什么恶感,偶尔会有一些看好,总之是种种很复杂的情感。
他依旧穿着那一身镇武将军最具标志性的战甲,整个身子挺拔魁梧,就像是一株巨大的梧桐树。
他就这样左手把着刀柄,在门口缓缓地踱着步,样子看起来像是在观赏着一个有趣的事物。
“将军你宴席完了?”管阔不卑不亢地抱拳。
不管王独对他管阔有没有好感、又是什么感觉,至少他确定自己对对方一直都是很敬重的。
“感觉这里怎么样?”王独环顾了一下四周,眼中带上了几分满足。
虽然这里比起白府、华府等府邸,甚至当初的管府差远了,但是在他看来,这里是最好的地方。
“很好,比起军队里面好多了,不过我也是刚到。”
“你在长安逛到刚才?”王独挑了挑眉。
他一直都以为管阔已经来到王府一段时间了,说不定晚上都是在府内吃的。
“是的。”
“哦——”王独瞬间露出一副顿悟的样子,随后拍了拍脑袋,“喝了一点酒,记性也不好了,我大概听说了你的事情,想来也耽误了你不少的时间。”
“将军你怎么看,嫌弃我给你惹事吗?”管阔问道。
王独难得对着他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摆摆手道:“不嫌弃,不嫌弃。”
他踱步来到管阔的面前,终于是有些不正经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干得漂亮,要是换作我,直接就一刀把人给捅死了,哪管那匹马有多么嚣张!”
管阔讪笑了一下,心想你是镇武将军,北疆有那么多的巨头,还有海量兵马都拥护着你,华府的人,别说你捅死一个两个,就是四个五个,他们也不可能奈何得了你,当然前提是像今天这样,得是对方先惹事。要是陛下或者华府就因为那么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而动你,说不定北疆的军队都要哗变了。
但是我不一样啊!他想到。
“即使是这样子,我不还是被抓了去,差点下大狱吗?”他笑道。
“你当我是白痴?”王独瞪了他一眼,“还是当晋王殿下是白痴?”
“我今天晚上见不到你人,我不会调查吗?”
“如果不是陛下把你给救了出来,我铁定带几个可以在长安横着走的兄弟,去找纪晓光那条老狗要人,看他敢不敢不放!?”
听得出来,他也不怎么看得惯纪晓光。
得到王独的这句话,虽然事先已经预料到了,但是当被确定下来之后,管阔还是觉得很欣慰、很满足。
他忽然觉得军队真是一个好地方,蛮不讲理护短的时候,真的是够可以无法无天的,毕竟想想分散四处的差不多全部百万大军,长安那些肆无忌惮的巨头们就算是再吊儿郎当,也会想想都怕。
于是王独便感觉他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傻,不禁微微鄙夷,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儿,简简单单的,值得得意那么久吗?
“将军,林海他们都回去了吗?”
“怎么,你还喜欢上他们了?”王独这是故意说反话,他明知道林海他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对着管阔出手,于是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一路之上,为了这些东西,他不知道烦心了多少。
林海等人毕竟年纪轻,接受不了黄海天那一件事情,而他征战沙场多年,阅历早就和那些年轻人们不一样了,拿得起放得下,既然黄海天事情做都做了,那么也就没有什么挽回的。
管阔笑着摇了摇头,王独遇上自己,总是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却隐隐之中又是关心,真的说不清楚。
管阔并没有和王独说起今天陛下给白、阮、华三府的旨意,更何况他自己也不知道陛下到底下了怎样的旨意,而且看情况,知道这一件事情的人也并不多,王独目前还不晓得。
“我回京述职,还没有去见陛下呢,你倒好,先见了去,赶在了我的前头。”说到这个,王独似乎有些来气,至于是真的来气还是假的来气,他也不清楚。
“将军什么时候去见陛下?”
“明日。”
末了,王独问道:“陛下怎么样?”
“陛下龙体安康,洪福齐天。”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少来这一套!”王独猛然喝道。
“……”
管阔倒是有些担心隔墙有耳,虽然他们讨论的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总是有些忌讳,不过看王独,倒是无所谓。
“陛下的气色好像不太好。”管阔皱了皱眉头,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