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箬罹的闺房内,一应物品摆设齐全,红色的纱质帷幔随着从窗外送进来的风飘摇着,孤箬罹坐在铜镜前,卸去头上的装饰,烛火印在铜镜中,将她的容颜照的发亮。
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孤箬罹不自觉的联想到安彦哲画中的苏离的脸,自言自语道:“果真一模一样,难怪他看着我总会想起那个人。”
“公主,风行来了。”一个小丫鬟悄声走进孤箬罹的房间,对她说道。
孤箬罹卸完头上最后一只钗,说道:“叫他行来吧。”
不一会儿,丫鬟领着一个男子进来,他一身布衣,腰间佩刀,身材健壮,一看就是武艺高强之人。
“属下参见公主。”风行进来后行礼道。
“起来吧。”孤箬罹此刻已经坐回桌子旁边,看着风行。她身上那股高傲的气质与白日里大有不同。
趁着风行起来的功夫,她又问:“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案发当夜下着大雨,地点又较为偏僻,很少有人出行,没有可靠的目击证人。”风行回答说。
“到底会是谁呢?”孤箬罹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那三个人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更何况对公主不敬,死了也就死了,公主何至于如此费心?”风行问道。
“我并不是对他们上心,而是对杀他们的人用心。真的不是他吗?”孤箬罹说道。
“公主所说的他,可是指安世子?”风行小心翼翼的问道。
“除了他,还回有谁呢?”孤箬罹这话不知是在回答风行,还是在向风行提问。
“公主今日,不是去过安王府吗?世子怎么说?”风行又问。
“说不是他。”孤箬罹回答道,又问:“风将军怎么看?”
“是不是他我倒是不知道,只觉得安世子对公主倒是一片真心。”风行回答说。
“真心吗?”孤箬罹苦笑一下说:“他的真心不是对我,只是把我当作别人的替身而已。”
“真心也好,替身也罢。总之他对公主很上心,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安王爷手握重兵,又爱子如命,若把他们拉拢到我们身边,孤苏国的复国大业指日可待。”风行说道。
听完风行的话,孤箬罹笑道:“难怪父王临终前要我一定留你在身边,今日一看,将军不仅武功盖世,谋略方面也很出众。”
“公主过奖了,风行受命先皇,一定会祝公主完成复国大业。”风行恭敬的说道。
风行走后,孤箬罹将一幅画交给贴身丫鬟,说道:“找人按照这幅画的样子,把这件衣服做出来。”
丫鬟打开画看了看,画上的衣服正是孤箬罹在安彦哲书房看到的画中苏离穿的衣服,白色的礼服,苏离穿上像是从中世纪走出来的高贵的公主。
孤箬罹看了那画之后,就仿着上面的样子,再画了一幅。
“公主为何突然要做这样的衣服,这……”丫鬟吞吞吐吐的说,“这也露的太多了吧。”
“她穿上这件衣服很漂亮,怪不得能迷了那人的眼。若我和她一样,穿上这件衣服,也能吸引住他的目光吗?”孤箬罹喃喃道。
“谁?吸引了谁的目光?公主您已经够美了,干嘛还要学别人啊?”丫鬟说道。
“还不够,至少在他眼里,我没有她美。”孤箬罹说道,说话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可就算是她皱眉的样子,也很漂亮。
“怎么可能?别说是在这沁水国,就是以前在孤苏国,您也是第一绝色,哪个混蛋竟然敢说您不美,他是瞎了吧。”丫鬟愤懑不平的说道。
“不是瞎了,是因为爱上了。爱上一个人,大概就只觉得那个人美了吧。我对那个女子一无所知,只知道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孤箬罹说道,眼神盯着一出出了神。
“什么样的故事?”丫鬟今天突然觉得听不懂自己主子的话了。
“是很,悲伤的故事。”孤箬罹说。
第二日,安彦哲果真又去了孤箬罹所在的乐坊。听说安彦哲来访,孤箬罹故意好好打扮了一番才出去。
“不好意思,让世子久等了。”孤箬罹到安彦哲在的包厢坐下。
“无妨。”安彦哲简短的回答道。
孤箬罹好好打扮一番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吸引安彦哲的目光,不过现在看来她的目的落空了。安彦哲没有发现她的变化,或许是无心发现吧。这样被无视,孤箬罹的内心是有些失望的,但她脸上并不表现出来,只是浅浅的笑着。
“近来可还有人来闹事?”安彦哲问道。
“多亏世子时常来访,他们都以为箬罹与世子交情不浅,也就不敢胡闹了。”孤箬罹回答说。
“那还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安彦哲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问:“今日,不弹琴吗?”
“世子不是说您所爱的女子不会弹琴吗?”孤箬罹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