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正好温习一下我俩的默契。”老欧咧嘴一笑。
“行呀,你先酝酿一下。我来选笔。“李羽新说完就开始挑选胡炜准备好的笔,他轻轻的在手上试着笔的软硬以及它的柔韧。
”紫云,研墨。“胡炜向屋内含了一声。
”哦,来啦。“紫云从内厅跑了出来,只见她挽起右手的袖口,倚靠在桌子上研起墨来。
老欧稍作沉思,心里有了主意。
李羽新也选好了作画的笔,紫云放下墨棒候在一旁。只听得老欧缓缓道出:“鸣蝉。”
李羽新眉头一皱,这老欧还真是做学问的,出了个这么有意境的题目。李羽新想起了中学时代的那首《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当时几个同学故意曲解这首词,其中那句”听取蛙声一片“被李羽新奉为骂人的经典,三亮点星光斗移,几许烦人琐事,问前程书柜图中,听取蛙声一片。他想到这就不由地想到了杨柳,正是为了这段引人非议的爱情,他将众人喻为呱呱乱叫的青蛙。当然,此蛙声非彼蛙声,褒义词在不同的地方也成了贬义的楷模。四川人在生活中创造了茶余饭后的娱乐,改个腔调,或许是多强调几次,那话的意思就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啦,所以你与四川好友讲话你得注意考究言辞的出处、语速的快慢、问句还是平调。
闲话不表,只见李羽新挥舞着手中的画笔,清晰的勾勒出三五只活蹦乱跳的青蛙,一只呆萌的蝉,泼墨之处轻描为一片隐隐约约的稻田。一静一动之间,呈现出和谐的意境。
老欧不住的点头称好,待李羽新停笔之后,他迅速在画上写到: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落款依旧为里欧散人。
“老欧的书法越来越出神啦。”李羽新忍不住的赞许几句。
“欧叔的字真好。”紫云看得目不转睛,却不知道好在哪里。胡炜也算半个行家,画龙点睛之处失声大叫,稍一捂嘴竟又抚掌附和。
紧接着老欧又出了第二题:“秋枝。”
李羽新侧目静思,快速的想到了王安石的《秋枝如残人》,遂以此为解,做了幅秋风瑟瑟,断枝残叶的构图。老欧在旁看着不由摇了摇头,他没想到李羽新将此题画得这么没有意境,难不成他的心里已是早秋来临,春色不在?正想到这,只见李羽新画风一转,在面的下端点上了几点淡墨,线条细勾,几叶莲荷漂浮水面,孕育着勃勃生机。老欧暗叫一声惭愧,不得不为他刚才的浊眼寸光而失悔。
胡炜看得妙处自然又是一声高呼,紫云脸上飘着红,为她的不懂而红。
老欧接笔只在上面写了两个字:秋枝。他没有注诗,也许他想留给大家一点想象的空间,一画出世,千人千思,各取所需,各悟其意。这也许就是秋枝的真正含义吧,你也许看到了希望,你也许看到了死亡,生命中的传奇该如何书写全靠自己,有志者事竟成,无知者空幻梦。
老欧出了最后一题:“空梦。”
这是一个毫无诗解的题目,也是一个难以挥笔洒毫的题目。李羽新久久的举笔不下,他有些茫然,茫然得连沉思都没有方向,他犹如一个黑夜中的盲童找不到那条熟悉的回家之路。他在迷途上慢慢走着,毫无方向的彳亍。
紫云不明就里,见他半晌都不动笔,心里觉着奇怪,她用好奇的眼神盯着李羽新,似乎想在他的脸上寻找出答案。胡炜也是一脸愁色,他没想到老欧这么狠,给李羽新下了一道难以琢磨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