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干的却是大妈的活儿。李羽新听她口音带点湖南调,算起来也当半个老乡,于是他拿定注意决定帮她一把。
“你是湖南的?”李羽新问道。
“嗯,郴州的。”她不好意思的偷看了他一眼。李羽新没在意,他继续闲侃:“你进厂为什么没报印花岗位呢?”
“人够了,没办法只能干这个,先稳住生活。”她淡淡的说,似乎又有些什么难言之隐。李羽新没有深究,他不想问别人不想说的话。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李羽新刚准备离去,忽然发现最为重要的名字没问。
“陈思琪。”她报上了她的姓名。
“陈思琪?人如其名,美思如琪。”李羽新一番夸奖竟说得她有些脸红。
“好了,我记下了,一有机会我就调你过来。”李羽新多瞅了瞅她那张美丽的苹果脸。
“谢谢你。”陈思琪含羞的谢道。
李羽新报以微笑,欠身而去。
工艺科的开发如火似荼,大家正围绕着陶博会而加班使劲。阿荣带来了10几套比较特殊的工艺样品,阿裕接过开发计划双眉一皱有些发愁,这些个工艺在瓷片领域都是没有用过的,对于科研项目看来又只得找李羽新帮忙了。于是这个重任落在了李羽新的头上,李羽新也乐于接受,攻克难题成了他精神上唯一可以释放的力量,同时也可以减缓思念的滋味。
张杨似乎不太乐意李羽新接下的活,他不喜欢平板更不喜欢做没有价值的事,其实他心里有些不平衡,别人都有版费,为什么李羽新没有,多多少少的也可以吃几次宵夜嘛。这个老廖也不靠谱,这种事还让老大当千里马,只让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天地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然而,李羽新倒不在乎这些所谓的利益,给我就要,不给就当交学费了。万事只要一想开了,所有的不公平都是一道透明的墙,我看的穿,只是不点破而已。想到这,李羽新呵呵一笑,开玩笑的对阿裕说:“搞好了,你可要请客呀。”
“正餐还是宵夜?你随便挑。”阿裕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大方,这倒让李羽新感到意外。就当他随口开的玩笑吧,李羽新笑嘻嘻的拿着图纸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他慢慢的研究课题。
其他人也加入了抢网时代,把阿荣放在桌子上的彩图一一抢尽。瓜分的结果是抢在前面的都是好做又简单的白花、闪光,后面的稍微有些难度,不过看在版费的面子上,还是有人接手。
集中开发也带了化验室空前的热闹,几个工艺员挤在一起排着队的等着印花,印完花又快速的抢占烘箱的位置,将洗好的网版放在前面烘干,周而复始的循环着如走马观花般好看。
李羽新懒得与他们争地盘,他默默地研究着样砖的配方,似乎与世无争一般。张杨没有过来帮忙,他独自走到辊筒房去监督工作,他觉得做事要做高大上,辊筒就是比平板高级,做高级产品的怎么可能降低身份去做网版呢?抱着这种心态,张杨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在他的理论基础上,他将重心放在了辊筒生产上,不与他们混为一体,说白了就是懒得和他们为伍。
张杨走开之后,另一个打杂的小伙子就肩负着烧砖捡砖的重任,几十片砖都得一片一片的拿到窑头,一个小时之后又得一片一片的捡回来。要是工艺员需要调整,他又得去帮忙烧捡。
李羽新写好配方开始了他的课题,他把做底釉的配料和土料里的某些物质用到了工艺上,这也是一般人不敢去想的配方。随着紧张的节奏,李羽新也步入了循环排队的行业。这里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也是突出个人优劣的水平,至于ABCD工艺员的排名顺序似乎又得重新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