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因为财富的纠纷他已经解决了不下数百次,但始终都找不到一个让诸人全部满意的做法,他冥思苦想入了定,准备寻求答案时,这一直以来积累下来的矛盾让诸人忽然全面爆发,他们在海市开了战,鸣梧才发现他们早已经不知不觉间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方就是人数较多的族人,另一方则是人数少的各类族人的集体抱团。
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往日兮兮相惜的族人不惜反目成仇,刀剑相对,等他被外面震天喊杀从入定惊扰起时,出去阻止已经晚了一步,蓬莱仙岛发生的惨状又再一次出现到了这里——血流成河,不忍目睹。
他浑身僵直,怒火中烧,爆发出来怒喝:“都给我住手!!!”
那些砍杀的人方渐渐平息下来。
他们全然不曾见过盛怒之下的蓬莱仙人,一时都怔住了,鸣梧厉声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仙人,是他们武弈族先动的手!他们仗着自己人多且力量大,将我们的人给打伤后要抢夺这片地方!”当我们武弈一族是好欺负的?!”
“你放屁!你说这里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有什么证据?!”
“你……你们简直是不知好歹!”武弈一族本来性格就暴虐,且天生神力身躯庞大,但无奈四肢发达却头脑简单,因此非常容易就会将其激怒,光是站在那一处就让人心生惧意。
在那对立的阵营当中还有着不怕死的挑衅道:“将地给了你们也是浪费,就你们这个样子,能种出来什么来?”他含着锋利的讥笑:“你个没脑子的愚夫。”
鸣梧将目光锁定过去,见到那个不断煽动怒火的人,从衣着来看应该是自苍耳山来的齐木一族,他眼神沉了几分。
果不其然,这话成功激怒了武弈族,他们对于羞辱自己的字眼都非常的敏感,他们拿着巨斧自天际劈下,将那一块地分裂成了无数霏粉,鸣梧在滚滚烟尘之间将失了理智暴走的武弈族人给制住,看到隐没入暗影当中的齐木族人的诡异模辩的笑容。
制住狂怒的武弈族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不止是会变身成怪兽,理智也会随之而烟消云散,兽化的武弈族人六情不认,一味的就知道破坏,但是清醒过来之后又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他们相当的脆弱敏感,鸣梧眼眸沉沉,翻身跃上屋顶,见到武弈族人挥起巨斧又朝着四周四散而去,他将手心咬破。
“天地销归何处去。微尘幻现奈他何。见深见浅由他见。水是水兮波是波。”
他吟唱出来一连串的咒术,手中的血随着咒术升腾漂浮起来,逐渐扭成了血契铰链,他身上炸出来无数的灵鹫,衔着铰链朝四周飞散而去,它们身影极
快,迅猛如电,将那狂躁的背影追去。
背后传来了鼓掌的声音,一个声音不紧不慢道:“原来是破灵之法,早就听闻蓬莱岛仙法独树一帜,如今还真是大开眼界。”
不用转头,他已经知道了来者是谁:“齐木一族?”
“不愧是仙人,在下这个是齐木一族的木南,仙人也许不记得我了。”
鸣梧擦拭掉嘴角的赭红转头,见到背后正是当初羞辱武弈一族导致他们失去理智的始作俑者,他穿着平整服帖的墨色衣物,将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微微眯起眼睛:“我记得你,当时你顺着汾河流到我蓬莱岛,身上二十七处剑伤和感染了痨瘵,足足照料了三十日才好。”
他的眼神陡然发亮:“原来仙人还记得我。我正是那个人,若不是仙人您救了我的命,恐怕现在我早已经命丧黄泉。”
鸣梧当然记得他,因为他是被人追杀而逃到蓬莱岛的,他甚至怀疑蓬莱岛被覆灭与他也有着不可磨灭的干系,师父素来心软,收留了许多来路不明的人,谁知道祸水究竟是冲着谁而来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