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柳娟才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晏母正破口大骂,表情都狰狞了起来,她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但却还是连忙想要躲回去。
杨翠兰却是个眼尖的,见得个颜色好又年轻的,立刻就上前逮住了她,“娘,是不是就是她?”
晏母见了,勃然大怒,“没错,就是这个狡猾黑心的丫头,看着白白净净的,骨子里可都是藏着泥的,算计人那叫个能行!你们陆家真不是个东西,连个针头都能算计的,谁娶了你家的姑娘,那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杨翠兰昨天就生气自家婆婆因为贪那点子聘礼把二叔给得罪了,每个月四十块钱的大钱全没了。但是,她也听说是陆柳娟撺掇的,她收拾不了自己婆婆,还收拾不了个丫头片子吗?
当下,她上手就是两个耳刮子,她是干力气活儿的,当下把陆柳娟的脸都给打得肿成了发面馒头,“好啊你个丫头片子,你是有爹生没娘教啊!你娘不教你,我来教你,小小年纪,一肚子算计,这要是头几年,你这种歪风邪气都要拉出去批斗的!自己姐夫都敢抢,你那么能耐,咋不去跟你娘抢啊!”
“你,你们干什么?说的又是哪门子的污言秽语的,别脏了我家的院子!”陆奶奶出来就见得这架势,又见对方越说越过分,她忙出身制止。“哪家出来的,怎么连句话都不会说,懂不懂得羞耻?”
“污言秽语也好过你们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晏母也不是个吃素的,“你当你年纪大,我就要让着你啊!就光长年纪,连脸面都不长,好意思在我跟前提羞耻?你看看你家教出来的姑娘,那才叫不要脸!还说会读书,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连羞耻两个字都不会写!上回哄骗我说我未来儿媳妇跟人家知青不三不四的,我惯来没心眼,还真就信了你家的邪,结果原来是你家设的圈套,连自己的孙女侄女都害,可见你家都不是个好东西!现在进了局子吃苦头吧,那都是活该!”
“住嘴!”陆大庆咬牙,怒道。
“怎么,我难道还说错了吗?你瞪着眼想干嘛,想打我啊!你来啊,我儿子可是军官,你敢动我,信不信我去告你!”晏母丝毫都没被吓到,“养出个姑娘还成天惦记着自己姐夫,咋那么缺男人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啊!你还敢去我跟前跪着哭哭嚷嚷的,我当时是心善,结果你们倒是好,蹬鼻子上脸啊!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必须把我家送的聘礼一分不差的给还回来!不对,还得多赔偿我们的净胜损失费,不然,我再去局子里告你们骗婚!”
“你,你个婆娘,你胡搅蛮缠!”陆奶奶捂着心口,踉跄了两步,显然是被气狠了。
晏母:“呸,谁敢你们家比啊!我可是打听过了,你个老不死的,自己偏心就算了,还要逼死你孙女。可怜我那儿媳妇,竟然叫你们赶出了家门,都是你陆家人,你偏得分出个三四五来,以后她嫁进我家来,你们可别来打秋风!不然,我看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陆奶奶以往在陆家人跟前厉害,那是她拿捏着孝道,站在道德制高点。晏母跟她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又是个厉害的人物,陆奶奶哪儿争得过她?
顿时,被骂得面红耳赤,嘴都回不了。
陆柳娟更惨,杨翠兰把一腔恼怒都发泄在她身上,把她的脸都给挠破了,身上衣服都给扯破了。
最后,陆大庆看不过眼,亲自要来拉开闺女,结果才一推杨翠兰,对方就往地上一倒,嗷嗷就叫唤了起来。
“打人啦,打人啦,陆家男人打女人啊!大家来评评理,他家婆娘跑去我家截胡自己侄女的婚事,还造谣自己侄女跟别的男人不干净,结果还骗了我家的彩礼,现在还敢动手打人!这到底有没有天理啊!要不是我婆婆一打听,还不知道他家做了这么恶心人的事儿,天啊,来个人评评理啊!我身上好疼啊,肯定是摔伤了……”
这就是光明正大的碰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