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扯着货郎架子上的络子,一失手,络子“啵”被他扯散,货郎反手掣住秦臻要求赔偿。“赔,要赔的……”秦臻痴痴伸手掐了一把拽秦沨的秦敏,“大哥,痛!”秦敏忍到极致,甩手去拉秦臻,不想一巴掌呼在秦钰的后背,“嘶——”秦钰吃痛退后踩到秦琎脚背。
“一惊一乍,瞧瞧咱们像什么样——”秦琎像吞了颗牙一样难受,也顺着秦淮的长臂望去。
秦淮指的不是一个人,至少在秦琎所出的位置看去,他看见了两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十弟这会子应该在锦衣卫,莫不是我眼花瞧错了?”秦淮难以置信,揉了几圈眼睛,秦阶仍立在晓来线铺门前。
秦敏窃笑,怂恿几位兄弟:“咱们悄悄过去,看他是外出办差呢,还是不放心八弟。”
“十弟自然是外出办差来了。”秦钰替秦阶打抱不平。
秦沨素来和秦钰亲近,成家后两家离得不远,情意日胜一日,见秦钰有在为十弟打掩护之意,打了两下扇,漫不经心道:“十弟自小行事就与我们不同,哥哥们的想法哪次与十弟所想对的上号?”
“不若咱们赌一局?”秦淮两只眼睛几乎黏在秦阶身上,生怕一个闪神,秦阶就不见了。
秦臻虽为大哥,因年纪相仿,素日又都混在一处,大哥的架子早没了踪影,立即从荷包内取出五两银子。
“小赌怡情,我押十弟绝非为公事而来!”
货郎插嘴:“这位公子,络子钱还没赔呢。”
秦敏也掏出五两搁在秦沨的扇面上,另摸了七个铜钱打发了货郎,催促秦钰秦琎和秦沨赶紧下注。
“多谢二弟了。”秦臻趁着他们专心下注,悄声对秦敏道谢。
秦敏捏着被秦臻扯坏的络子,一双巧手前后翻飞,络子瞬间恢复原貌,瞥了眼秦臻:“一两银,那货郎是有心讹你呢,母亲院里的丫鬟随便挑一个来,手艺都比这个强。”
“这个给我,回头让人给你送一两银子去。”秦臻笑着伸手去接。
秦敏“欸”了声,手往后摇,“我不差那一两银子,这小玩意在我手中活过来,也算是我做的,拿回去给欢欢玩,也不错!”
“你怎的不想着给你侄女熏熏玩?”
秦臻以为二弟突然转了性,不和他抬杠了,心中顿时涌起暖意,冷不防听到此言,暖流奔腾到半道上,扭头退去,看秦敏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满。
“大哥二哥又赌气呢,天天这样,你们不烦,我们瞧着都烦了。”秦淮一手拉秦臻,一手扯秦敏,秦钰几人跟在后边,鬼鬼祟祟往秦阶身后走去。
阮妙菱脚下一滞,回头扫了眼四处。
“妙菱妹妹可是要买方才那家的头花?”秦钊见阮妙菱迈步,亦步亦趋,“他家头花虽然比别家贵一两,却胜在样式新鲜,所用的绢也好。”
“钊哥哥有所不知,就算我将那些头花买了回去,它们也只是被闲置在妆奁中,日久年深积了尘,不戴也就坏了。倒不如让真正适合它们的姑娘买去,天天佩戴,落在我手里怪可惜的。”
妙菱妹妹声音清亮,秦钊耳边如有春风吹拂,想起闵姨娘的叮嘱,忙收敛傻笑,说道:“女孩子都喜爱新鲜漂亮的物什,就算不戴,买回家中摆在显眼的地方,每日瞧上两眼,也是一种乐趣!”
说罢,秦钊便倒回去将阮妙菱看上的两支头花买了来,一粉一白,“颜色很衬妙菱妹妹,我帮你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