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琐碎事,香巧不屑的努努嘴,她觉得小姐更喜欢看简单明了的信。
小厮执笔写的正欢,眼尖瞧见一沓信纸下压着一张写过的信。
“那是什么?”好奇的小手伸出去。
香巧惊的下意识一巴掌“啪”拍在小厮手臂上!
“你怎么打人啊!”
手忙脚乱把信折叠贴着胸口藏好,香巧哼道:“抢东西就该打!”
凶巴巴的跟那个问儿一个样,肯定有鬼。小厮狐疑的目光飘过香巧的胸脯,哪知又挨了一巴掌。
“色鬼!”香巧红着脸啐道。
小厮嘿嘿发笑眼睛眯成一条缝,佯装不怀好意道:“你说错了,我不是色鬼,而是色中饿鬼,饿急了眼可是要吃人的!”
“无耻小人,我不和你说话。”
收拾好笔墨,香巧脸已经红得如同朱砂滴到了水里,若是伸手去掐,还能掐出水来。
小厮道:“香巧你真聪明,怎么知道我身长五尺,身为小人?”
“去你的!”香巧掩嘴笑,“哪里学的混账话?”
向公子学的呗,小厮心中默默道。
门轴轻转,徐元推门进来了。
小厮、香巧连忙迎上去,脱衣拿东西各司其职。
“公子您这是打哪儿回来?”小厮道。
徐元接过茶浅浅抿了口:“三叔府上,三婶今日过生辰,父亲让我和大哥一起去道贺。”
等到他到了三叔府里才从三婶哪里听说,徐冉一月前去了汝阳的外祖家过年。
从前阮妙菱只要一听到与徐冉有关的事,无论前一刻多欣喜,一息之间都会变得十分沉默。
每每梦魇,都会听到问儿藏在后院的墙角怒骂徐冉的声音。
瞧见香巧出门去打水,小厮趁机对徐元禀报她方才异常的举动。
“香巧姑娘似乎在偷偷向三小姐汇报公子的动向。”
绝口不提自己在信中如何面面俱到描述公子的起居。
徐元道:“大家俱是一体,她想知道什么,你不要藏掖告诉她便是。”
“公子不生气?”
任谁身边有个盯梢,心里边总会不舒坦。
徐元道:“本公子生哪门子的气,你不希望三小姐更加深入的了解本公子?”
香巧忠心,令阳长公主既然把她留给阮妙菱,无论在何处,心都会永远向着阮妙菱。
“当然不是。”小厮忙转移话题,“大公子状况怎样,是不是信心满满,一副以为自己能得头名的派头?”
“差不多。”
想到徐亨在宴席上看自己的眼神,徐元笑笑,大概以为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之中吧,无知天真。
……
又是一日难得的暖阳天,室内温暖如春,阮妙菱卧在软塌上午睡,院里传来棋子落盘低低私语的声音。
她因心中思虑的事情太多,故而只是浅眠,心中默默计算时日。
不知道仁叔把娘安顿好没有,那里气候要比汝阳恶劣许多,吃食也比不上平阳、汝阳。
自己不能亲自在娘身边敬奉孝心,思来想去更觉得比天下的孝子孝女矮了大半截,委屈的把脸埋进软枕里,叫棉絮吸走不争气的眼泪。
从前她只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爹娘的宠爱,以为他们会长命百岁,只要有一颗孝心就足矣。
可在父亲走后,她出嫁当晚,娘又离了人世,她便不再是有爹娘疼爱的娇娇女了。再想尽孝时,留给她的只有两块不会说话的牌位,不会宠溺的唤她“菱菱”,也不会带她去吃好吃的。
噩梦醒了,只有娘一人可以依靠、侍奉。
她奋力把泪擦在枕面上,不能哭,应该高兴啊,母亲还在,只要亲人在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