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璨已经找到,秦某就先告辞了,李大人您继续批复公文啊。”
大摇大摆带着亲随离去。
郝大人、史大人以及任大人拱手相送。
六部值房的南天竺鲜红可爱,看得三人如痴如醉笑呵呵出门闲逛,被拎着肥鱼趔趔趄趄进来的渔夫撞了肩也不在意。
……
阮家东府,阮老太太的院子天不亮就点了灯火。
古仁没有惊动大房和三房的人,无暇顾及身上的血污,阮家军各个带伤在暗处守候,院子里弥漫浓厚的血腥味。
屋内无人侍候,阮老太太歪在罗汉床的大引枕上,没有正眼看跪在软垫上的宝贞公主。
阮妙菱跪在宝贞公主身后,垂着头脸色苍白。
屋内亦是弥漫着血腥味,老太太攥着帕子碰了碰鼻子,到底没有堵住。
“守备府的麻烦怎么解决的?”
阮妙菱一进来就被宝贞公主拉着跪下,不明就里,此时被宝贞公主戳了戳手背,才道:“沈岸公子替我顶罪,被府台大人关入大牢等候审问。”
“贺大人为什么会相信?”阮老太太侧首看了眼阮妙菱,被她腰间的红刺了眼,扭头。
阮妙菱道:“沈岸就是白霓裳,沈知府的女儿,沈明鸢。”
当时街上站满了人,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沈岸铁骨铮铮问了句“可要当场验明正身”,贺芳年就把人押走了。
阮老太太扫了宝贞公主一眼,“沈清秋,沈明鸢,你到底要招惹多少人到平阳才满意?”
宝贞公主对阮老太太磕头。
“我不要你磕头,你说话!”阮老太太喝道,抄起引枕丢过来。
阮妙菱想也不想扑上去挡开。
“我娘说不了话,她被喂了不能开口的药!”
“那是她活该!”
“她害得你爹尸首不存,眼下还要拉着阮家上下陪葬,甚至连朝廷的人都盯着你不放。妙菱,这样的娘要来何用啊?”
阮妙菱将宝贞公主护在身后:“祖母您早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答应徐家的婚事?您以为这样,他们就会放过阮家?不会的,等我没了可利用的价值,阮家会跟着覆灭。”
阮老太太抹了眼泪,瞪着宝贞公主狠狠道:“当初延良求着让我答应你们的婚事,你是未来的公主又怎样,是太子之女又怎样,最后赢了吗?”
输了。
先皇驾崩,太子病逝,是太子的兄弟登极治理天下,随之而来的是排除异己。宝贞公主被削权,李明璋被封为承平王,永远活在别人眼皮底下。
十几年后,阮家的人还要被牵连其中。
“令阳长公主暴毙前一日,就是因为去见了你,一份先帝遗诏真有那么重要吗?那么多人想要护着它,得到它,大宋的天早变了,江山易主了,你交出去,大家过得和和美美不好吗?”
阮老太太想起死去的儿子阮延良,又落泪。
宝贞公主摇头。
阮妙菱明白母亲的意思,她在说不能。
“既然逃出来了,就走得远远的,从今以后不准再留在阮家!延良死了,妙仪也死了,拜托你放过我们。”
阮老太太颤巍巍起身,走下脚踏,跪下。
“宝贞公主,我求你了!”
“我只求阮家能后继有人……”
宝贞公主起身,扶起阮老太太回到罗汉床,再次跪下磕了个头。
阮老太太冷声道:“我儿子的那份,不需要你来磕。”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世宦》,”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