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卡宴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来往的车流之中。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才终于驶进了别墅的停车库里。
熄火,下车。
一走进别墅,纪先生便吩咐某姑娘在沙发上面坐好,自己则是三步并两步的往二楼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提着一个看上去小巧,却五脏俱全的医药箱折返了回来。
秦安安默默的坐在沙发上面,清淡的眼眸看着男人缓缓在她的面前蹲下,打开医药箱后,一条腿跪在柔软的地毯上面,另一条腿则是以九十度角支撑着身体,似乎丝毫没意识到,这样单膝跪着的动作有任何不妥……
在安安姑娘诧异的目光之下,纪辰希伸手拉过她受伤了的那只手,轻轻搁在他的大腿上面,另一只手从医药箱里取出碘伏和棉签,沾了些许之后,才朝她手上的伤口处伸了过去……
“会有点痛,忍一忍。”
低沉却温柔的声音划过耳际。
“没事,我能忍。”
秦安安点头应着,可当瞧见那裂开的稍显狰狞的伤口,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微微偏过了脑袋——
眼不见,就不疼了。
这一招,是她在监狱里的时候摸索出来的。
虽然生理上的疼痛解决不了,但心理上多少能够若有似无的减缓那么一些。
听见她沙哑的声音徐徐传来。
纪辰希一边小心翼翼的处理着她手上的伤口,一边默默的抬起头来,见到她偏过脑袋,蹙眉隐忍着疼痛的模样,心中亦是控制不住的弥漫起些许的疼惜……
而,随着这抹疼惜愈发的加重,男人眼底燃烧起的对慕暖的愤怒也越发的明显起来。
似是也察觉到了男人突然停下来的动作。
安安姑娘下意识的转头低眸看了过去,只见男人那漆黑的瞳孔深处隐匿着愤怒的火光,她星眸当下也凝滞了一下,缓和过来,才低低的问道,“纪辰希……你怎么了?”
她带着稍许试探意味的声音传入耳中。
纪辰希闻声一滞,却也只是片刻,便意识到了什么,眼底的情绪掩去的极快,再度低下头去,小心的处理起伤口,声音也很是沉静,“没事。”
感受得到男人有意无意的避开着她的问题,秦安安心中虽然隐隐有些难以抑制的失望,但终究还是浅淡的吸了口气,调整好自己了自己的情绪。
夫妻两之间陷入了一片沉默。
“纪先生,看你处理伤口的动作,似乎还挺娴熟的?”
过了许久,秦安安忽然开口问了一句,打破了这一片诡谲的沉默。
纪辰希替她最后上药的动作一顿,却是连眼皮都未抬的应道,“之前在澳门的时候经常受伤,不是严重到必须上医院的,就都是阿俊帮衬着消毒清理,看多了,自然便也将步骤给记在心里了。”
他依稀记得——
刚刚在澳门接下纪家的产业继续打江山的那会儿,大伤小伤,隔三差五的就来,一直都是陆俊在他的身边替他处理,除了在小巷的那次,实在是太严重,所以才……
甚至……
还落下了病根子,一直到如今,偶尔还是会有不适感突然袭来……
恍如也能够听出男人的言外之意似得。
秦安安低垂眼帘凝视着男人的星眸也微微一滞,缓和过来,眼底深处便是抑制不住的凝聚起一股浅淡的疼惜来——
很难想象,他曾在澳门的时候都经历过一些什么。
迟迟没有听到她清淡的声音传来,纪辰希便也没再多说什么,默默地继续给她的伤口上了药,敷上纱布……
“你倒是挺能忍的,整个过程下来,连一声痛都叫没有叫过。”
小心的用医药胶布将纱布给固定好,纪辰希淡漠的眼帘抬起,忽然看向秦安安说了一句。
不得不承认,这小女人有时候确实挺勇敢的,碰到是寻常女人处理起这样的伤口,就算是不鬼哭狼嚎,起码也得呼痛两声。
她倒好,咬紧牙关,一丢丢声音都没从唇间溢出。
“说了我能忍就是能忍,别小看本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