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炎用手一下子掩住了“大桌子”喋喋不休的嘴巴,秋海棠显然未料到魏郎出此一招,眼睛瞪得如同包子,一动也不敢动,双手及手腕却紧张的交叉在身前,如拧成了一股麻花一样,手指尖都是颤抖的,不一会儿,也如明月一样,渗了一手心儿、一额头的汗, 脸颊羞成了红苹果一样。
如此的缠杂不清,不说出结果来,魏知行怎能不黑脸,怎能不担心?急道:“快说,她怎么了?”
魏炎硬着头皮答道:“明月姑娘无碍,只是、只是、只是----来葵水了......”
魏知行张大了嘴巴,半天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脸色顿时红成了云霞,跌跌撞撞的出了屋子,又跌跌撞撞的折了回来,对呆愣的秋海棠道:“交给你了,需要什么东西,就让魏炎去买,要买最好的......”说完,又如风一般的逃跑了。
魏炎的内心顿时无比崩溃,曾几何时,他嘲笑李小五,总是给他主子李放这个情种善后,不是给这个姨娘买胭脂水粉,就是给那个姨娘买金钗帕子,现在的自己,比李小五还不如,要帮主子的心上人,去买做月事带用的细棉布和棉花,而动手来做的,还是自己未过门的娘子,两个人还要一起详细探讨这件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魏炎尴尬的松开了“大桌子”的嘴,顾作镇定道:“你、你怎么没问明白就帮上主子了?”
秋海棠的脸色如盛开的海棠花一样,不胜娇羞道:“主子是夫君的主子,娘子听夫君的,夫君听主子的,娘子就得听主子的......”
魏炎听得如同绕口令一般,又问道:“那你怎么回来晚了,害得主子险些卡在窗户里?”
秋海棠的脸色更加的红了,半天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我去给魏来和小翠开门的时候,看到二人正在烤好吃的,我就和他们一起吃了,还给你留了一些。”
女子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只包裹好的帕子,一层一层打将开来,露出来里面的东西,珍而又珍的递到魏炎面前,魏炎吓得一下子跳到了炕上,如受惊吓的小雏儿般缩在墙角,眼睛惊悚的盯着“大桌子”手里的东西,颤声尖叫道:“你还是女人吗?怎么吃这种东西?!”
“大桌子”如哄娃子似的靠近炕头,拿出一只黑忽忽的烤‘瞎闯子’递向男子,用温柔的声音引诱道:“我不骗你,真的好吃,魏来吃得都撑了,小翠来烤魏来来吃,二人夫唱妇随、琴瑟合鸣......”
原来这一夜,遭遇了奇葩事的,不仅是魏知行与殷明月,还有魏来与小翠,二人被魏知行诓着去抓“瞎闯子”治伤,烘焙了半夜也只烘焙了几小只“瞎闯子”,再碾磨成粉,十分的费功夫。
魏来嫌麻烦,索性将其整只放在嘴里吃,结果越吃越香,大开朵颐。
小翠以为能治伤,虽然心里恶心、手掌发抖,还是满足魏来的欲望,烤了一只又一只,祠堂门晚上被“大桌子”锁住、早晨又被“大桌子”开锁,二人竟浑然不觉,可惜了魏知行的一翻苦心,可惜了这漫漫长夜、孤男寡女......
魏炎瞪眼看着“大桌子”,身子更加的抖了,可叹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一见这“大桌子”,不是发生故事就是发生事故,每次见面都是惊天地、泣鬼神,要么是被砸晕了,要么考验自己的轻功,要么见这黑忽忽的烤“瞎闯子”,让自己的男人尊严早就跌到了尘埃里......
魏炎心不甘的看向女子手里的东西,走近了一步、两步,数十只黑忽忽的家伙清晰可见,甚至能数得清它身下的无数条腿,密匝匝的,放在嘴里肯定分外的惊悚。
魏炎再次退回了炕角。
明月因为是第一次来葵水,所以才有些疼,现在有些缓过劲儿来了,看着猫戏老鼠的二人,有气无力道:“你们夫妻二人能不能人道一点儿,先缓缓我的疼痛再打情骂俏?”
如斗鸡般的二人同时红了脸,“大桌子”将“瞎闯子”收在怀中,闪身回到新宅冲了一杯糖水,被刘氏逮到问明月哪里去了,她搪塞说明月早晨来葵水,在院中不慎跌了一跤,这才被魏大人所救......
不一会儿,刘氏就冲了过来,只是,明月疼成这样,她一脸的喜色是几个意思?
魏知行正在院中踱着步子,探首探脑的看着自己的屋子被鸠占鹊巢,脸上先是肃然,随即如同泉眼般吹皱了一湖池水,嘴巴上弯,眼儿下弯,喜色掩也掩不住,竟比那刘氏的喜色还要多上一分,原来,他的小丫头,成了真正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