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月这才放下心来,强忍住脸上的笑意,心里无比的熨贴,自己这一招好生高明,表面上是帮魏来追小翠,又何尝不是帮小翠吊魏来?哈哈,简直是琴瑟合鸣、阴阳相合、男盗女娼,呸呸呸,是男欢女爱、皆大欢喜......
回得家中,明月一脸的愁苦,在小翠面前不住的唉声叹气,终于引起了小翠的注意,将熬了一下午的鸡汤端到明月面前,安慰道:“明月,婶子的身体没大碍,就是精神头儿差了点儿,过些时日就会忘了韩家那三个忘恩负义的浑蛋,你将汤端给婶子,好生宽慰宽慰。”
明月将鸡汤凑到鼻翼处嗅了嗅,再度唉叹了一声道:“翠儿姐,我娘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倒不担心她,我只是担心欠了魏大人的恩情越来越多,无以为报......就在昨夜,魏来为寻访周家的证据,不慎跌下山来,跌伤了腰......”
小翠顿时紧张的一顿手里的菜勺子,问道:“伤、伤了?重不重?”
明月哀声叹气只是不说话,将鸡汤又端回到小翠手中,边摇头边叹气道:“你还是将鸡汤端给魏来吧,多吃些好吃的......”
小翠手中的鸡汤险些洒了,半天没反映过来什么意思。什么叫“多吃些好吃的”?是现在不吃以后没得吃了吗?难道他伤重不治,就要不久于人世了吗?
小翠将鸡汤再度塞回明月的手中,如风一般的刮出了屋子,瞬间不见了踪迹。
明月了然的耸了耸肩,将汤碗凑到唇边,轻轻啜了一口,啧啧称赞,这鸡汤炖了能有个把小时以上了,鲜美异常,简直是小翠厨艺生涯的巅峰之作,正适合家里腰伤的刘氏、小产的宋娇娇,家外的硌伤的魏来,哦,这条鸡大腿定要留给毒伤的魏知行。
少女意气风发的再喝了一口汤,心情无比的欢畅,事实证明,总有一些煞风景之人适时出现,破坏美好的心情。
看到门外来的韩氏父子和苏宏图之时,明月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回转至屋中,将一双男氏的夹鞋用布包包了,递给韩林道:“韩伯伯,这是我娘前些时日给你做的夹鞋,准备给你开春穿的,虽然解除了订亲关系,这鞋留在家中却也是无用的,你留着穿吧。”
韩林眼角一红,窘迫的接过鞋子,眼睛赤红的盯着苏宏图,满是卑微哀求之色。
苏宏图清了清嗓子,神情肃穆道:“明月,清者自清,真相已大白于天下,婶子的冤屈也解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谈谈两家的婚事了?”
明月惊悚的看着二人,生怕自己听错似的挖了挖耳朵,不确信道:“你说啥?”
苏宏图笃定的点了点头,重新说了一遍,再次印证了刚刚说过的话,让明月气得不知如何回答了。
苏宏图却自故自的说道:“婶子的名声得以肃清,以后嫁入韩家,定被韩家族人高看一眼。”
明月真想甩袖而去,一走了之,又想到这个苏宏图脑子是不转弯的,若是说不清楚,也许一会儿就会向全村宣扬刘氏再嫁韩家的消息。
明月无奈的停下了步子,悲悯的看着苏宏图道:“苏童生,我再再再再次郑重的声明一次,虽然是奢望,但我还是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声明,我娘,不会再嫁韩家,今天不会,明天不会,以后更是不会,成大人的案子判得也很是清楚,韩刘两家,以后各不相干。”
苏宏图充满希翼道:“韩伯伯知道有愧于婶子,所以和我说了,周氏罪大恶极,待从祠堂回来,立马写了休书休了,与婶子从此白头偕老......”
明月的肩膀瞬间塌了下来,浑身都是满满的无力感,绕开苏宏图的视线,紧盯着韩林的眼睛,一字一顿、如刃破冰、斩钉截铁道:“韩伯伯,我娘先前不嫁你,不是不想屈从周氏当妾室,而是你从未信任过她,别人说她谋害人命,你便相信,别人说她水性杨花,你也会相信,从来没有用自己的大脑认真的思考过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娘以后也不会嫁你,不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一份担当。周氏有今天如此恶行,你就没有半分责任吗?现在有了不好的结果,你便要将她弃于不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