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找我?”里面响起一道声音,“玛德牌不好,待会儿打,这把不算!”
席烈未等面前的人回答,便大手一挥,将他推到一边,自顾自地破门而入。
“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里面的人见了他,都吓了一跳,那个叫超哥的人,壮着胆子走上前来,打量了他一番。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玛德问你话呢!你是谁?!”
超哥似是不耐烦了,一旁几人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都暗戳戳的后退几步,旁观着局势。
“我是谁?呵,你自然会知道。”席烈冷笑一声,抬手摘下口罩,眸中闪着寒芒,看得人心里直发怵。
“踏马的谁啊,我不认识你,你来找我干什么?”超哥恼火地啐了一口,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席烈眸光微闪,咬了咬牙,径直钳住他的手腕,几乎是瞬息之间,就将他摁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余下三人皆是一愣,不知道眼前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好慌乱地下去抄家伙,将席烈围了起来。
“活得不耐烦了吧你?敢动我?有种报上你的名号,别踏马搞偷袭这一套!”被摁在桌子上的超哥动弹不得,只好动动嘴皮子,气急败坏地骂道。
“我要纠正一点,活得不耐烦的是你,我的人都敢动!”席烈冷笑一声,手上力道更重,疼的男人一阵惨叫。
“快放开我大哥!”一旁的小弟回过神来,挥舞着手里的棍子,作势就要上来打架,席烈抽出别在腰间的甩棍,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就被一棍子抽到了胸口,闷哼一声瘫倒在地,半晌爬不起身。
“今天你要是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你一条活路,不然的话,就怨不得我了!”席烈说着,将超哥从桌子上拎起,一拳打在了他的下颌,他居然两眼一翻,险些晕了过去。
“大哥!”刚才开门的男人一声惊呼,抄起旁边的板凳就冲了上来。
席烈灵巧地躲开,在他腹部踹了一脚,顺带闪到另一人身后,一掌劈在他的颈间,直接将他给打晕了。
一时间,房间四个大汉全都倒下了,他将晕晕乎乎的超哥从地上拎起,绑到了对面的椅子上,熟稔地点上了一支烟,等着他醒来。
等了许久,他实在没了耐心,去一旁的水龙头接了点冷水,哗啦一下泼到了超哥的脸上。
超哥终于悠悠转醒,看到面前板着脸犹如撒旦一般的男人,那眸子中的杀气让他的头皮一阵发麻。
“你,你是哪位大哥?我动了你什么人?”
席烈悠悠地掏出手机,翻出一段监控录像,在一脸哆嗦的超哥面前点了播放。
“这视频里的人,是你没错吧?”
“是我又怎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超哥脸色一变,梗着脖子问道。
“碍着我什么事儿?车里坐着我老婆和我小叔子,你说你是不是找死?”席烈说着,倾身向前,一双眸子冷傲地盯着他,手里把玩着带来的瑞士军刀,脸上带着嗜血的笑意。
超哥闻言面色如土,顿时没了血色,一双眸子也惊恐地没了焦点,胸膛剧烈起伏着,汗如雨下。
“不,不是我,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是被迫的!”他的声音有些发抖,看着席烈的靠近,害怕地在椅子上挣扎着。
“老实交代了,我就免了你的死罪。”席烈板着脸,语气重带着冷意,还有重重的杀气。
“我也只是听上面大哥安排叫我去给那个警察一点教训,谁知道多了个女的在上面?而且,也,也不是我要去的啊!”超哥是彻底害怕了,眼前的男人身手敏捷,一瞬间撂倒了他们四个,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想活命,只能老实交代了。
“谁?”席烈低喝一声,吓得他一个激灵,“敢说一句假话,我就卸你一根手指头!”
“我,这,你得找我上面的人去问,我也是个跑腿小弟,只不过手下有几个不成器的小弟,真正安排事儿的是上面啊!”超哥吓尿,要不是自己被绑着,估计早就瘫坐在地上给席烈求饶了。
“直接说就是。”席烈不耐烦地蹙眉。
“我上面有个大哥叫田玺,我都是听他安排的,我自己哪敢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田玺?上次捅伤那个警察,也是你们干的好事?”席烈不悦地眯起眼。
“是,是,只是让我抢走那个警察身上的东西,然后给他点教训吓吓他,我们就只是划伤了他……”超哥哆嗦地说着,汗如雨下。
席烈眸光一冷,抬手就在他的肚子上划了一道,顿时血流如注,疼的他一阵惨叫。
“这件事解决不了,你还是死路一条。别想着耍花招逃走,你以为我是怎么凭借一个视频就能找到你家的?”
席烈幽幽的说着,语气里尽是威胁。
“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一定帮你搞清楚,求你放我一马,我还有家里人要养活,我也是没办法,大哥,我不敢了,不敢了……”超哥疼的直冒冷汗,涕泗横流,那哭唧唧求饶的姿态,看得席烈怒火中烧。
只会恃强凌弱背后做小动作的废物!
“是死是活,选择权在你。”席烈说着,悠悠地站起身,用几块黑布罩住了他们的头。
在房间转了一圈,他这才快步离开。
回到市里,已经华灯初上。他回家换了身衣服,拿上了沈觅要吃的药,这才去了医院。
沈觅早就醒了,正瞪着大眼睛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王玥有些疲累地在一旁打瞌睡。
“先生您回来了,太太嚷嚷着找你好几次了。”见了他,王玥飞快地站起身,退了出去。
“嗯,你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在这里陪着。”席烈点点头,答道。
“太太还没吃晚饭,我做好了放在保温桶里,您一会儿记得给她吃。”王玥叮嘱着,很有眼力见地出了病房。
“哼,媳妇在住院,还连人影都找不到。”沈觅白了他一眼,不悦地嘀咕道。
席烈扯了扯嘴角,无语地笑了。
“所以你是生气了,才不吃晚饭的?”
“气都气饱了,吃什么吃,不吃了!”
被她难得的小脾气逗笑,他站起身,在一旁的桌子上取来保温桶,动作麻利地打开。
“王姐给你做了骨头汤补骨头,吃点。”席烈说着,踱步到她跟前,拿了一把勺子,仔细的舀了一口汤,示意她张嘴。
“我想知道耗子醒了没有,下午陆悦来了,说他还昏迷不醒,你是不是在忽悠我?”沈觅眨巴了两下眼睛,板着脸问道。
“没忽悠你,他也是颈椎受伤了,没醒是因为脑袋在窗户上磕到了,脑震荡应该比你严重,所幸的是没有颅内出血,没事的。”席烈叹了口气,耐心的解释道。
沈觅这才放下心来,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这样喝不到,你给我把床铺调一下。”她嘀咕道。
席烈应了下来,给她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仔仔细细地喂她喝汤吃饭,事无巨细。
“对了,李梦不是出去了吗,到现在也没个消息,你,你拿我手机来给她打个电话。”沈觅突然想起这一茬,忧心忡忡地说道。
“问了,王姐说已经回家了,因为太晚了,我就没让她过来。”席烈抚了抚她的嘴角,沉声解释道。
沈觅放下心来,“她去见李军成了。说是要撬开他的嘴。”
席烈点点头,不再答话,脑子里飞快地想着怎么利用田玺那条线,把这后面的人都揪出来。
伤害过他家人的黑手,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在想什么?表情看起来很吓人。”沈觅瞄了他一眼,发现他举着把勺子在发呆,眉目间尽是阴鹜。
“没什么,再吃点,一会儿还要吃药。”席烈回过神来,给她舀了一勺递到嘴边。
她乖巧地吃下,狐疑地盯着他,最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幽幽地叹了口气,不再追问。
“说来也奇怪,咱俩怎么没个安生日子呢!不是你进医院,就是我进医院,要么我姑妈进医院,要么奶奶进医院的,要不要找时间,去庙里拜一拜啊?”
“行,等你好了去。”席烈笑了笑,应了下来。
吃过晚饭,沈觅又开始疼的直冒汗,席烈给她吃了药,一直陪在她旁边,直到她扛不住了沉沉睡去。
他帮她盖好被子,检查了一下窗户,手机在兜里震动个不停,他轻手轻脚地出了病房,这才接起。
“小姑,我刚在哄觅儿睡觉。”他轻声解释道。
“侄媳妇怎么样了?我现在在医院,你最好过来一趟。”那头的席英月刚接起电话,就急吼吼地吩咐道。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席烈闻言心中一沉,低声道。
“那个,侄媳妇咋办?你来之前把说辞给想好了,免得到时候穿帮了可就雪上加霜了。”席英月不放心地叮嘱道。
席烈默然地点点头,眉头紧蹙,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问:
“是不是奶奶……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