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听闻吓了一跳,拉着席烈就想走。
席烈慢腾腾地拉住她,眼神示意她坐下。
“你那个弟媳我看了,不是个敢死的人,吃饭。”
“可是......”沈觅还想说什么,被他一块肉堵住了嘴。
对面传来陆悦幽幽的叹息声。
“这恋爱的酸臭味,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沈觅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所幸耗子给她发了个消息,说方雪没事了,只是刚才气急攻心昏过去了,她这才放下心来。
“席将军,这饭后,我想借小觅觅一用,去喝一杯!”陆悦笑嘻嘻地看着沈觅,不知道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感受到某人打量的目光,沈觅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我真的不常去!”
“你要去便去。”席烈不动声色地说着,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
“我还得回去看奶奶呢,不去了不去了,下次吧!”沈觅才不会傻到那种程度,自掘坟墓什么的,不可能的!
“好了好了,我就那么随口一说!”陆悦摇了摇头,揶揄地看了她一眼,于是三人就此散了各回各家。
“奶奶见了我会不会更生气?”车上,沈觅紧张地嘀咕道。
“放心吧,有我在。”席烈开着车,腾出右手抚了抚她的脑袋,沉声安慰道。
不一会儿,在沈觅的忐忑中,车子开进了席家院子,沈觅一看二楼灯火通明的,看起来大家都还没有睡。
“儿媳妇回来啦?”陈曼迎了上来,笑眯眯道,“奶奶一直等着你呢!”
沈觅有些心惊肉跳。
“妈,奶奶她......”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席烈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上楼。
林美娟的房门大开着,席重锦和席英杰正无声地坐在床边,林美娟似是醒着,但是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奶奶,我们回来了。”席烈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席重锦回头看了沈觅一眼,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只好叹了口气站起身,二话不说就退出了房间。
“叫你去接儿媳妇,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奶奶一直等着,你......”席英杰也颇有些不悦地瞟了席烈一眼,随即也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沈觅远远地瞟了一眼面色阴沉的林美娟,躲在席烈宽阔的背后不敢上前。
“孙媳妇,过来。”林美娟颤巍巍地命令着。
沈觅心头一颤,“奶奶,您,您别动气,我就来!”
“过来!”林美娟不置可否,只是加重了音量,沈觅无法,只能从席烈身后慢吞吞地踱步到床边,瞟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肚子,恨不得背对着林美娟。
林美娟面色依旧灰暗,嘴唇有些发青,一双眸子直直地盯着沈觅的肚子,沉默着不说话。
这,这莫非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奶奶......”她心慌意乱地唤了一声,很不自在地用手捂住肚子,偷偷打量着林美娟的脸色。
林美娟叹了口气,“曾孙,没有了吗?”
沈觅为难地扯了扯嘴角,偷瞄了席烈一眼,本来说好的有他在,此刻他却只是看着她,示意她说话。
还说话,说什么都是自杀式袭击好吗?
“奶奶......我,我再叫席烈努力看看......”她嗫嚅着,不安地绞着手指头,生怕说错了什么话,又让林美娟生气。
“奶奶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林美娟并未动气,只是语气里颇有些失落和伤心,听得沈觅内疚不已。
“烈儿,你先出去。”林美娟冲席烈挥了挥手,沈觅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内心一阵慌乱。
席烈点了点头,颇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婆孙二人,气氛格外的紧张。
“孙媳妇。”林美娟悠悠开口。
“到,到!”
“不用害怕,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对这些执念反而放下了。”林美娟叹息着,慢悠悠地摇了摇头。
沈觅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这么说来,是原谅她了?
“身为席家的媳妇,以后得明事理,辨忠奸,多长个心眼才行。”
她有些懵,不知道老太太突然所言为何,但还是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附和着应了下来。
“是我对这个曾孙期望太高,差点气坏了,听张妈说把你吓得够呛。”林美娟说着,冲她伸出枯瘦的手,她愣了愣,随机快步上前握住。
“孙媳妇......”
“奶奶您说。”她在床边坐下,乖巧地答着。
“赶明儿你和烈儿出去住吧!在这老宅,有诸多不便......”
沈觅一脸呆滞,昨天脾气大的席某人还用搬出去住威胁了公公婆婆,怎么这会儿,她,她是被老太太扫地出门了吗?
“奶奶,您是不是还生我的气?不然,干嘛赶我走?”她眨了眨眼,忧心忡忡道。
“烈儿这次回部队,你跟着去转转吧,也好让人看看,烈儿的夫人长什么样。”林美娟的语气很轻,一双浑浊的眸子打量了她一遍,“我的孙媳妇长得还是拿得出手的。”
“可是我......”不想去啊!!
天天面对席烈一个钢铁直男她都觉得无力招架,若是一个部队的直男天天像陈鸣一样嫂子长嫂子短的,她估计会疯掉了。
“听奶奶的没错,新婚夫妻,不宜分开。”林美娟似是铁了心的要让她离开席家,虽然字里行间都是在为二人着想,但沈觅总有种自己被撵出去的感觉,心里很是难受。
“奶奶您真的不生气了?”她狐疑地问道。
“你们二个,加把劲,能让我有生之年,听到个好消息,也好......”
果然绕来绕去,还是曾孙......
这一家人说话,都是起、承、转、曾孙。
“孙媳妇遵命......”沈觅干笑两声,欣然应允了下来。
不为别的,老太太,她得罪不起呀!
林美娟见她答应得爽快,满意得点了点头,随即似是困顿了,挣扎着躺下身子,冲沈觅挥了挥手。
沈觅得令,悻悻地退了出去。
陈曼正端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立在门口,见她出来,柔声道:“儿媳妇,把这补药喝了睡觉吧!”
“补、补药?”她表情一滞,“妈我不能再补了,再补真胖得不能见人了......”
陈曼不答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她,好像她不把这喝了,她就会一直与她僵持不下一般。
拗不过这位温柔的婆婆,她只好端起这褐色汤药,蹙着眉几大口便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口腔,让她忍不住皱巴着脸。
陈曼这才满足地点点头,下了楼。
回到房间,席烈正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的看手机,沈觅凑过去瞄了一眼,发现密密麻麻的都是小字,什么都看不清。
“造人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你补吗?为什么喝补药的是我?”沈觅后知后觉地眨眨眼,无力地嘀咕道。
席烈了然地收起手机,满意地点点头,“我已经喝过了,他们说是什么十全大补汤,反正明日没什么事,叫我们晚点起来。”
“......这么直白?”沈觅有些哭笑不得。
“我刚才搜了一下鸳鸯浴的正确打开方式,要我去放水吗?”席烈说着站起身,慢腾腾地要踱步到浴室。
“你应该学习怎么节制!”沈觅翻了个白眼,颇有些无奈地叹道。
最终席某人还是没有拗过她的各种反对,只是笑了笑,“你先洗。”
沈觅洗完澡出来,觉得浑身热热的,而席烈居然还窝在沙发上看一些内容不明的少儿不宜书刊。
瞟了一眼她湿漉漉的头发和红扑扑的脸,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将她摁到梳妆台前坐着,拿着毛巾仔细得磨砂着她的头发。
“你这个头发果然掉得厉害,听说生了孩子之后会掉得更多......”
沈觅翻了个白眼,知道他又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上次说她四十岁之后会秃,不知道今天又要说出什么让她想揍他的话来。
“说重点!”她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我只是在想多生几个你是不是不到四十岁就......”
“不生了!”沈觅一跃而起,抬着光脚就在他结实的小腿上踢了一脚,随即愤愤不平地爬上了床。
席烈笑着走进浴室,不一会儿,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沈觅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消息,好像是今天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那个什么文化公司的总编发来的。
大意还是喊她见面谈谈,还给她标出了具体的时间。
她正犹豫着怎么回,席烈已经一个饿狼扑食,飞扑到了她身上,然后不由分说得拿过她的手机,放到了一边。
抓住他不老实的手,她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跟你讲,我现在处于科学上的安全期,所以咱们现在做的都是无用功,你还是省省精力吧!”
对于这么个体力超好的男人,她是真的有点吃不消了,约好的一个星期一次,被他二话不说地就无视了。
席烈蹙眉,一双幽深的眸子里燃烧着欲望的火苗。
“所谓熟能生巧......”他哑着嗓子说着,大手一挥便扯下了自己碍事的浴袍。
在这种事情上,沈觅从来都只有悲愤交加任人宰割的份。
于是她又在一个星期之内,第三次被扑倒了......
一室旖旎。
人好像在这方面有着惊人的本能,席烈这种好学的宝宝好像掌握了什么秘密方法,让沈觅在一阵哀嚎声中冲上云霄,又缓缓落下,起起伏伏,说不出拒绝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