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宫宴就这样的不欢而散了——
深夜,皇宫,御书房。
御书房中灯火通明,陈公公躬身站在殿外,脸色不太好看。
今日皇上回来后大发雷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是不敢惹怒正主儿,只敢静静地在外候着。
正想着,只见一抹袅袅婷婷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在她身旁一并走着的则是太子元霈泽,二人在众丫鬟的簇拥下匆匆走了过来。
陈公公似乎也有些意外,淑贵妃来这做什么?还带上了正在禁足的太子。
来不及多想,他急忙迎了上去,勉强挤出一抹笑,朝着二人俯身一揖,“老奴参见太子殿下,淑贵妃娘娘。”
“陈公公不必多礼。”淑贵妃微微一笑,柔声道:“皇上在里面吗?”
陈公公点了点头。
淑贵妃笑得灿若莲花,迈着莲步款款走了进去。
偌大的御书房内,安静的只能听到批阅奏折的‘沙沙’声,元玄昊此刻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
“皇上。”“父皇。”淑贵妃和元霈泽一前一后进入御书房,俯身行礼。
元玄昊依旧是余怒未消,见到淑贵妃与太子前来,脸色并不好看,“这么晚了,你们来这做什么?”
边说着,不悦地将手中奏折放于桌案之上。
听到元玄昊这么说,淑贵妃眼睛瞬间红了,湿了眼眶,“皇上,臣妾深知泽儿今日犯下大错,特地带他前来向您请罪。”
话音刚落,元霈泽就“扑通”一声,直直地跪了下来,“父皇,儿臣知罪,还请父皇原谅。”
望着他虔诚的目光,元玄昊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冷沉着脸看了他片刻,挥手,“行了,起来吧。”
淑贵妃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元霈泽见状,便想着趁机抓住这个机会,咬咬牙道:“父皇,儿臣是真心喜欢璃茉的,求父皇将她赐予儿臣。”
元玄昊一听这话,脸色剧变,阴沉的面脸笼罩着无尽寒意,“不可!”
威严的声音响起,透着不可抗拒的味道。君无戏言,婚约是他取消的,怎么可以再将慕璃茉立为太子妃!
淑贵妃脸色也变得难看了几分,“泽儿,你别胡说,惹你父皇不高兴!”
元霈泽深吸一口气,咬牙再次说道:“父皇,今夜之事,不止关乎着皇室的颜面,还关乎着璃茉的名声。父皇,你今天若不答应,儿臣就长跪不起。”
话音刚落,“砰”地一声,桌案上青瓷杯盏与奏折摔落了一地,碎裂的瓷片与水花溅了满地。
整个御书房内瞬间陷入死寂——
“真是岂有此理!”元玄昊勃然大怒,怒斥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朕滚出去!”
“父皇,儿臣是真心喜欢璃茉的。”元霈泽仍是不甘就这样放弃。
淑贵妃柳眉微皱,“你竟敢顶撞你父皇,难道你不想要这太子之位了吗?”
当初太子元霈泽执意拒绝婚约这一事已经让元玄昊不悦,现在又要定下婚约,无论如何都已经是不可能了。
听了淑贵妃的话,元霈泽不由得一怔,只好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元玄昊面色铁青,一双锐利而精明的眸子暗云翻滚,“看来朕得重新立太子。”
淑贵妃惊得脸色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含泪道:“皇上,不可啊……”
元玄昊脸黑了一片,眼底是压制不住的怒火,“他是太子,是东宫之主,是西陵国未来的储君,如今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做出如此有辱皇家脸面的事情,朕的江山还如何交给他?你说?”
淑贵妃身子猛地晃了晃,颤抖惊惧地看着元玄昊,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元玄昊阴沉着脸看着她,横眉冷竖,道:“看你教的好儿子,这么多年,没一点儿长进。太子如今这副样子,就是被你宠惯的。”
淑贵妃闻言,立马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委屈道:“皇上怎么能一味地责怪臣妾?今日若不是因为珩王暗中作梗,泽儿又怎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丢尽脸面,遭人耻笑?”
此言一出,元玄昊的脸更暗了,眸底晦暗不明,波云诡谲。
想不到元珩璟今天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一想到这,他心里就更加恼火,目光落向跪在地上的元霈泽,当即怒火中烧,“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滚出去!”
带着无尽的怒意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元霈泽顿时吓得身躯一震,急急地道:“是,儿臣告退。”
淑贵妃自是了解元玄昊的神色,便嘤嘤地哭了起来,“皇上,您当真要废了泽儿的太子之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