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无能,请师父责罚。”卫鸣单膝跪地,受了重伤的他眼前发黑,差一点就倒在地上,只有仅剩的意志力支撑着他残破的身躯。
坐在高处的女人脸色阴沉,双目喷火,“砰”的一声将手中的杯子用力的摔在地上,“你这个废物!连个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居然还有脸回来见我?”
只见她周身强大的气流涌动起来,随后朝卫鸣袭去。
顿时,卫鸣的口中喷出一道殷红的鲜血,从唇角一滴一滴的落下。
这个时候,南溪突然快步走了进来,先是惊慌失措的看着深受重伤的卫鸣,随后焦急道:“师父,别师兄了,那西陵国的九皇子武功高强,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
“你休得为他开脱,你们都让本座太失望了!”
南溪紧闭着双唇,心底一道悲伤蔓延开来。
卫鸣不顾自己疼痛难忍,担忧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南溪,“师父不要责骂师妹,都是我的错......”
“你是有错,你简直该死!”步非烟眼珠通红,额头青筋毕露,愤怒的浑身颤抖。“枉本座煞费苦心地培育你,竟然连一个女人也抓不到,简直比废物还废物!”
“卫鸣知罪。”
步非烟狰狞可怖的脸上满是阴冷,阴鹜的目光又扫向跪在地上的卫鸣身上,冰冷道,“下去自领炼魂鞭一百。”
“师父,万万不可。”南溪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求师父不要责罚师兄,师兄受的伤已经够重了,再受刑恐怕......”
步非烟见她如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没想到你们的感情还挺深。”
她不耐烦的挥手,“行了,都下去吧。”
“是。”二人低着头默默离开了。
月色冰凉,雪白晶莹的玉兰花开了满树,香气在夜色的酝酿下愈发浓烈,竟有酒的味道,叫人不知不觉沉湎。
受了重伤的卫鸣无力地靠在树下,有些急促的咳嗽着。
“师兄。”就在这时,一阵淡漠疏离的嗓音从耳畔传来。
卫鸣循声望去,只见一袭蓝色纱裙面容绝美的女子迈着轻缓的步伐走了过来,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虚幻飘渺、美如飞仙。
“溪儿,你来了——”卫鸣深情地看着她,英俊的面容下浮现一丝笑容,看着像冬日的暖阳,沁人心脾,舒服极了。
“师兄,你还好吗?”
“没事,多休养一阵就好了。”卫鸣盯着她的脸,心里一阵欣喜,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师父她......”南溪欲言又止,垂下的眼眸闪过一丝悲哀
卫鸣笑着喟叹:“我不怪师父的,当初是我自愿留在这里的。”
卫鸣幼时父母双亡,后来步非烟收留了他,抚养长大,传了一手诡异的武功。
他一直都明白步非烟从来就没有把他当做徒弟来看待,在她眼里,自己只是一颗棋子,是她手中的一把利器。
他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她,自从那一日看到她在神殿内起舞轻歌,他就已经不知不觉中爱上她,为她动了心,动了情。
他曾想,等到她及笄之后,他就告诉她,他喜欢她。
可是终于盼到她及笄之年,还没等到自己鼓起勇气向她表明,却等来了她心里有了他人。
南溪站在涯边,她张开双臂,站在山顶端,迎着强风,任冷风肆意的侵蚀着她的心。
想起今日的事,她心中思绪万千,算起来,来到这片孤岛,已经有十年时光了。
在这个修罗地狱中,她这十年来没有过一刻自由,她的剑法日渐精湛。
但没人知道,每次,她都想象着那把剑刺入的是仇人的心口......
十年前,天枢国。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笼罩着一种肃杀的气息。
“近期雌鸡化雄,此乃凶兆。于是吾夜观天象,发现北斗南移,天狼耀青光,紫微星暗淡,西北瘴气环绕。掐指一算,乃有妖女降世,如若不除,天枢国将有大劫降临,子民将陷入万劫不复啊!”
只见一个其貌不扬,尖嘴猴腮的人从群臣中走出,匍匐在地,声音尖锐刺耳。
此人便是天枢国的国师魏宗贤,俗话说,相由心生,此人心胸狭隘妒贤嫉能,又诡计多端,杀人不用刀,光靠一张妙嘴就轻而易举的取得了天枢皇公孙麒的信任。
天枢国与鲛人一族的战役便是他挑起的,为了能踏上平步青云步步高升的仕途,他可谓是用尽了手段。
一身明黄色龙袍,高坐在龙椅上的公孙麒闻言,大惊失色,着急询问道:“你可知那妖女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