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虞兰抱起弘昼,命人搭了竹梯,小心翼翼将弘昼送出储秀宫,“十二阿哥,你直接去高台吧!烟花就是在那里放的,路上小心一点。”
弘昼点头应着,被禁在储秀宫这么久,实在是憋坏了,迫不及待的跑开。
“哇!好漂亮的烟花啊!终于看到了。”弘昼跑到高台,看着满空的烟火,高兴的跳跃起来,不停拍手叫好。
虽然烟花的声音挺大,但毕竟相隔还有一段距离,弘昼的声音立马引来众人的注意。
“十一阿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湘妃第一个发现弘昼,拉着他到皇上跟前,“皇上,十一阿哥居然一个人跑到高台来。”
“皇上,储秀宫不是被禁足了吗?十一阿哥怎么会抗旨出现在这里?”不怀好意的丽嫔,向皇上进言。
“来,弘昼,到皇阿玛这里来。”弘昼高兴的跑到皇上身边,皇上一把抱起他,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丽嫔,朕何时说过要禁足十一阿哥啊?”
“皇上恕罪,是臣妾嘴笨。”听到皇上的质问,丽嫔赶忙辩解。
“皇阿玛,为何许久都不去看儿臣?是儿臣做错了什么吗?姑姑们平日连门都不让出,儿臣都快闷坏了。”弘昼亲了一口皇上,向皇上抱怨。
“是皇阿玛最近政务繁忙,没抽出时间去看弘昼,弘昼这么聪明,怎么会犯错呢?”皇上抱着弘昼,说着笑着,弘昼不时的指着天空的烟花,拍手笑着叫着。
此时,橙溪算准时间,命人为她备水沐浴,虞兰担心她的身体,千阻万扰。最后还是拗不过橙溪,只能为她准备热水沐浴。
虞兰伺候橙溪宽衣,橙溪那如雪的玉肌,寖泡在飘满花瓣的浴桶里,虽然病容憔悴,但也美得迷人。
“娘娘,你的皮肤真好,白皙如雪,滑若凝脂,难怪一路走来,皇上对你都是格外宠爱。”在一旁伺候的虞兰,摸着橙溪背部的皮肤,同为女人的她,都看得入迷,羡慕不已。
“好了,虞兰你出去候着吧!我想一个人泡一会,去去乏,好了,我叫你。”
“那好,娘娘,水太凉就叫我,你还病着呢!不要泡太久。”虞兰出去前,不忘叮嘱娘娘一番。
橙溪闭目躺着,微微点头回应。等到虞兰出去,听到她关好门之后,橙溪从桶里出来,穿上旁边备好的寝衣,将桌上的灯,除去外罩,扔到浴房的布帘之上,火在灯油和布帘的辅助下,一下烧上房梁。
橙溪跳进浴桶里,憋气潜在里边,一直酷爱游泳的她想,只要她们能在短时间内扑灭火,救她出去,那她一定可以安然无恙。
等到火势蔓延到门口,虞兰她们才发现着火了,“来人啊,快来人啊!走水了,赶紧去打水,娘娘还在里边呢!”她推开门想进去救橙溪,可火势太大,根本进不去,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叫着跑着。
皇上送弘昼回储秀宫,还未到储秀宫,就远远忘见储秀宫内灯红通明,“陈育,那是怎么了?”
陈公公抬头一看,不好,这不是走水了吗?“皇上,走水了,储秀宫走水了。”
“放朕下来!”皇上走下抬榻,徒步小跑着往储秀宫赶,陈育抱起弘昼,追在皇上身后。
皇上赶到储秀宫,众人忙得乱成一锅粥,甚至都没发觉皇上的到来,“佟妃呢?”皇上拉住端着水的虞兰问。
“皇上,奴婢……呜呜……娘娘,娘娘,还在里边呢!”看见皇上,虞兰又急又怕,支支吾吾的,说不上一句整话。
皇上对着跟在身后的太监们吼道,“你们还不去帮忙灭火,佟妃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要你们统统陪葬。”皇上终究还是把橙溪放在心上的,平时碍于面子禁足橙溪,可事到关乎橙溪生死,真心又全部暴露了出来。看他那紧张的表情,一切就不言而喻了。
天空飘起鹅毛大雪,火势渐渐小下来,橙溪被太监们从屋里抬出来,皇上迫不及待上前去查看。
弘昼看到额娘被抬出来,冲上前去,抱着橙溪猛摇,“额娘,额娘,你怎么了,你起来啊!额娘……”
一太监说:“皇上,幸好佟妃躲在浴桶里,也没烧伤,估计只是闷晕过去。”
皇上抱着湿漉漉的橙溪,心疼得不行。
虞兰赶紧拿来棉被,裹在橙溪身上,“娘娘本来就病着,一直高烧不退,又没得到医治,今日又遇上这事,娘娘的身子骨可怎么吃得消啊!”
皇上抱起橙溪往外走,“回养心殿,速去传太医。”
“嗻!这十一阿哥?”陈公公牵着欲追上前去的弘昼。
皇上停步片刻,“先送去晴水楼吧!弘昼放那里朕放心,让姑姑们也一同跟过去。”皇上说完,匆匆上抬榻离去。虞兰也跟随去了养心殿。
“嗻!”
昔日,高大巍峨,金碧辉煌的储秀宫,一夜之间化为一座废墟。
雪还在纷纷的下着,此时此刻,除了后宫那些争风吃醋的妃嫔们,没有人心里会好受。
可又有谁知道,昏迷不醒的橙溪,在梦中都是笑着的,面如死灰的脸上,竟泛起微微笑容,因为她东山再起的第一步算是完美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