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九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进了上首的偏殿,见里面空空荡荡没什么摆设,但自己特意安排打造高悬于殿堂里墙正中的木制灵龛已经做好。
龛下摆着张九尺长的供桌,桌上放着几包檀香,桌下则摆着鐏黄铜香炉,脸上不觉欣慰的一笑。
暂时忘却仇恨,他快步来到灵龛前,摸摸小巧精致的龛宫,又居高临下的打量了几眼供桌、香炉,满意的舒了口气,从上衣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摸出了一张用青纸包着的三寸照片,取出后,恭恭敬敬的放进了灵龛中。
之后张初九将供桌上的几包檀香全都取开,施展出‘大日乘天’的神通,右手一抚,把香点燃,跪倒在青铜香炉前,将上百只冒着袅袅青烟的檀香全都插进了炉中。
伏地九扣,口中念念有词道:“爷爷您的家终于造好了,牌位等到良辰吉日再正式安放,暂时先用照片代替,反正古语有云‘像为人之魂’,效果是一样的。
这里的环境吧虽然不如正殿三清大尊的神坛体面,但您是孤魂野鬼,人家是大罗神仙比不了,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按位份您有这规制已经是极限了,。
等我以后再多烧点人马给您使唤,把您这阳间300平方米,折算成阴间得几百亩的大house撑满了,您就享受去吧。
平常人哪有这样的冥福,这样孝顺的子孙,死,您也能瞑目了是吧。”
说着说着,他直起身子,望着眼前缭绕的烟气,眼泪无声的滑落下来。
就在这无语泪哽咽的伤情之时,张初九裤兜里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他不用看便猜出,一定是柳雅雯锲而不舍的又给自己打来了电话,而且很可能人都已经杀到了‘纵鹤观’,只能最后重重叩了个头,抹抹眼泪站起身来,转身出了偏殿。
关死殿门,摸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柳雅雯,张初九接通直接问道:“大冷天的你也不消停,杀来我家庙里了吗?”
“刚进大门,行啊初九,你这里收拾的不错啊,”手机里传出柳雅雯兴奋的声音,“有点‘繁华人间恰逢盛世,古观踞山自得幽深’的感觉啊。”
“唉,一会我就让工人撤走,今天晚上你来这里开‘趴’吧,”张初九无奈的说道:“不过上首东边的偏殿不能进,我已经把爷爷的照片供在里面了,一会就拿锁锁上。”
话音落地,他看见柳雅雯已经沿着青石板路朝大殿快步走来,边走边对着手机说道:“现在派对重要吗,重要的是好好的元旦,你又发什么疯,情绪那么低落。”
说话间,柳雅雯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的登上石阶,来到张初九面前,“别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这样会得抑郁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