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才找了几件破衣服把尸体裹好,两人抬着到后山,偷偷扔到坟地里,回到家里我还是心神不宁,直到中午都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张旭没怎么休息,整天捣鼓我放在院子里的竹篾,弄了个歪七八扭的纸人出来,盯着看了几分钟,又几脚给踹烂,说道:“纸人看的还是骨架,可惜你什么本事都没学到,不然还能趁着姓白的不在,我们到苗疆探一探消息。”
我想的也是这事,既然纸棺跟苗疆有关,干等也不是事。可惜正如他所说,没有本事,出了这道门就再也回不来了。
下午候张旭问我要了店铺的钥匙,他要去看看,让我独自留在家里守着纸棺。
店铺不值什么钱,能换钱的是爷爷的手艺,何况存货都卖得差不多,只是个空壳子,我很放心的把钥匙给他。
张旭走后我搬了椅子,坐在太阳底下心里才踏实,加上昨晚折腾了一宿,已是十分疲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直到耳边传来沙沙的撕纸声,我才打了个冷颤挣醒过来。
睁开眼,发现天已经黑了,家里没开灯,黑漆漆的,可见张旭还没回来。我看了眼屋檐下的纸棺,怪声正是从里面发出来的,而且正往外释放着白色迷雾。
我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急忙将盘在腰间的血竹抽出来,戒备的朝着堂屋跑去。
张旭不在,尸影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保命就行。
但就在我爬上石阶的时候,大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神经已经紧绷,被敲门声吓得跳了起来。不过纸棺内的声音却在这时戛然而止,溢散出来的白雾也缓缓收了回去。”
“谁!”我声音都变调了。
门外没人回应,只是又敲了两次门。
我下到院子里就不敢过去了,再次问道:“张旭,是你吗?”门外依旧没回应,又敲了两声,力度比一开始弱了很多。
“该不会是出事了?”我想到不好的事,轻轻走到门口,用身子抵住一扇门,确保不会被一把拉出去,然后才用血竹将门栓挑开。
门栓才掉下来,门就被撞开,一个白影扑了进来,摔在地上翻了个身,身上还掉出一把红伞。
“姓白的!”我惊呼一声,急忙过去扶她,可此时的她面色发白,双唇紧闭,已经没有进出的气息。
我把她抱回客厅平放在沙发上,开灯后才看到她眉心有个绿豆大的血点,用手抹了下,里面又冒出血水。
正好张旭这时回来,在院子里就兴奋的喊:“安岩,你爷爷果然留了一手。”
我听到声音,都没去问他发现了什么,冲到门口拽着他进来,指着姓白的说:“你快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张旭眉头皱了下,问道:“你不是说她只是出去几天,怎么搞成这样?”说着蹲到姓白的旁边,拿出铜镜对着她眉心一照,脸色一下就变了,失声道:“阴箭!”
我倒抽了口冷气,不相信的问:“这怎么可能!”
阴箭只是一种传说,据说是地府里射出来的箭,平日里好好的人,突然栽到就断气的,中的就是阴箭。
历史上还有袁天罡借阴箭射杀孽龙的事,可能借阴箭的人,当世早已不存在。
我侧头看了眼铜镜,里面的映像上,姓白的眉心果然插着一支黑色断箭。
张旭快速收了铜镜,神情凝重的说:“这里不能呆了,能伤她的人我们惹不起。”
“伤?不是没气了吗?”我又试了下姓白的鼻息,的确是没气了,我说出这话心情也很复杂,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张旭说:“寻常人中了阴箭必死无疑,但白姑娘不会,只需给她找个纯阳男子来背阴箭,自然能醒来。来,背上她我们走!”张旭扶起姓白的,示意我去背。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反而松了口气,急忙问:“天都黑了,这纯阳男子一时半会也寻不到……”
“你怎么那么啰嗦!”张旭有些烦躁,我这才发现他很紧张,眼神里甚至有恐惧。我心道不妙,纸棺只是引来苗疆的人,但这姓白的,身上的麻烦好像更多。
张旭见我愣神,强行将姓白的放到我背上,捡了地上的红伞说:“赶紧走,去纸扎店。”
“纸扎店?”我有些困惑。到大门口才想起他进来的时候叫嚷,说爷爷留了一手,难道是在店里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