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仇人,她在的一天,我就要跟她对着干,闻言冷声问:“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爷爷的魂魄?”
“你爷爷是寿终正寝,又是有修为的人,即便魂魄还在,也不会出现在阳间。”
“寿终正寝?”我冷冷一笑:“今天是他的头七,要是真的有鬼魂,他不回家还能去那?”
我想套话,但姓白的直接松手说:“想死,你随意。”
姓白能吓得麻衣老太落荒而逃,她的话可信度很高,我自然不会傻到跑出去。
我久久不出,院子里的声音有些急促,这一急语调就变了,果然不是爷爷。我回头看了眼姓白的,她微微抬了抬下巴,意思是你怎么还不出去。
依赖仇人的感觉很不好,但知道只要她在,院子里的东西就不敢进来,只能装作没看见,回身坐回沙发上。
阴测测的声音足足喊到鸡叫才消停,姓白的这才说:“记住,以后夜里有人喊你的名字,不要应,也不要出去。否则出了事跟我无关。”
我冷笑道:“我就是要出去,死了,看你怎么拿到纸棺。”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张冰山脸,单纯的想气她,说着起身作势拉门要出去,此时天色灰白,姓白的没阻拦,我只能咬牙开门。
门才推开,阴冷的风就灌了进来,我打了个哆嗦,一眼就看见院子里到处都是黑色脚印,急忙退回来把门关上。
回头见姓白的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尴尬的找个台阶下,自言自语的说:“天色还早,我在回去睡会。”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心里想了很多东西,可惜爷爷从不说纸棺的事,现在完全没有头绪。
天彻底亮开,客厅里传来电视声,我气冲冲的出来,见姓白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过去就把电源拔了,指着电视机说:“它是我的,电费也是我交的,我没同意,你就不能看。”
我本意是让她难看,可自始至终她都只是平静的看着我,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吼道:“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没我的同意,你什么都不能动!”
怒火吼出来,我心里舒坦多了,走到门口才补充道:“你除外,爱谁要谁要。”
说完气冲冲的出门,院子里的脚印消失了,气在头上,我也没心思去奇怪,直接去了店里。
纸扎店开了些年头,有不少回头客,几年来爷爷除了供我念书,还留了不少积蓄,眼下生活还有保障。
不过中午做了几个大单,加上十五刚过,存货已经不多。下午琢磨了下,打算自己来做纸扎。
眼看着日落西山,我取了藏在柜台下的竹篾准备回家,这时店里却来了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进来也不说买什么,四处看了看,走到柜台前开口就说:“我知道你有大仇未报,特意过来帮你。”
我正准备打招呼,闻言眉头皱了下,也不答话。
青年将一个白色瓷瓶放在柜台上,推到我面前说:“此药无色无味,管他人鬼神,吃下必是无救。”
我盯着柜台上的瓷瓶,呼吸有些急促,但还没被仇恨冲昏头脑,随口问:“你是谁?”
青年眼角微飞,邪性的笑了笑说:“你别管我是谁,只要知道我能帮你报仇就行,好好想想你爷爷死时的样子。”
他说完笑着出门,我犹豫了几分钟,还是将药瓶收进兜里。
回去的路上,爷爷被姓白的掐住脖子的一幕不停的浮现在脑海里。青年说的不错,不管任何手段,任何方法,我无时无刻都想弄死姓白的。
但我不傻,同样知道他的意图,他是想利用我心里的仇恨来对付姓白的。
可即便这样,它依旧无法打消我心里的杀意。
过了良久,我长吁了口气,瞪着自行车绕了一条巷子,到街角的小店买了点东西,回家后做了几样小菜,殷勤的邀请姓白的一起吃。
我以为会费些口舌功夫,没想姓白的连拒绝的话都没有,很随意的就坐到饭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