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让李悟关了机器,收拾好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初小姐,现在,现在该怎么办?”何若嘉怯生生地问,显然,她还没从刚刚的震撼中走出来。
初雪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还能怎么办?今晚我成功招来了孟老先生的鬼魂,按照收费标准,正好一万元,剩下的那五万我不要了。你们这一家子的事太复杂,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何若嘉一把抓住了初雪,带着哭腔哀求,“别,别,初小姐,你一定得帮我们才行啊!我算是见识到了,只有你有真本事啊!”
“我没法帮,事情并不像你开始说的那么简单。”初雪故作狠心地摇摇头,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之前那是着了何若嘉的道了,何若嘉是故意避重就轻,把事情说得很简单,不提公公的死因的,因为她怕一提,还得涨价。
何若嘉的丈夫孟起凡拦住了初雪,“初小姐,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您一定得帮我们想个办法,一方面是让小远能够健康成长,另一方面,也让我父亲早日安息啊。钱不是问题,您开个价吧。”
初雪望了望孟家的成员,意味深长地说:“鬼魂一般是不会说谎的,既然孟老先生说这个家里有人害他,那么八成就真的是有人害他,你们若是真的让我帮忙,我恐怕就要把这个害孟老先生的人给揪出来。这样的话,你们还想让我帮忙吗?”
孟起凡坚定地摇头,“不会,不可能,我们家里怎么会有人害我父亲?初小姐,我父亲生前就有被害的妄想症,现在在他看来,他自己也没有撒谎,但是咱们可不能信啊!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个家里真的有人间接或直接害了我的父亲,你也不用顾忌太多,尽管调查。只要能够让我父亲安息,让小远恢复正常,你尽管放手去调查,钱的方面不是问题。”
初雪就等着这话呢,最后,她开了十万元的价格,对方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下来。于是在客厅里,孟起凡应初雪的要求,把关于孟海图的死,还有那个所谓的神医的事,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
原来事实真的就如何若嘉的那句话一样,她的公公孟海图既是因病过世的自然死亡,也是非自然死亡的猝死。这话还得从孟海图的病说起:孟海图是肺癌晚期,到了最后的这两个月,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大部分时间都是卧床,偶尔能坐起来听听戏曲,跟着哼两句而已。孟海图的脾气不好,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受疾病的折磨,他总是认为家里的三个儿女加上一个儿媳妇在盼望着他早死,只要他一死,就可以分割遗产,二儿子的女朋友拜金,非要有房有车才肯嫁,小女儿整天做着美女梦,想要去韩国整容,而这些,都得靠孟海图出资才行,孟海图却不喜欢二儿子的女友,更不想让小女儿把钱花在那种没用的地方,所以他说什么都不肯出钱。于是在孟海图的眼里,他就觉得儿女不孝,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费钱,天天盼望着他早死。
就在差不多二十多天前,孟海图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了n市有一个神医,可以治愈癌症,说什么都要去试试。于是儿女们就劝他,说所谓什么神医都是骗人的,还是得去医院,相信正规的医生才行。孟海图就认为儿女们这是不舍得把钱花在给他治病上,跟儿女们抗争了几天之后,他居然自己强撑着身体偷偷离家,还去银行取了一大笔钱,去找那个神医去了。要说这求生的意志有的时候真是强大的惊人啊。
孟海图失踪了48小时,家人们也报了警,可是就在家人们四处找人的时候,孟海图居然自己回来了,而且,令所有人惊讶不已的是,他是精神奕奕地自己走回来的,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孟海图是带着他从银行取出来的钱,精神奕奕地自己走回来的。他告诉家人,他痊愈了,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甚至感觉比同龄的老头还要矍铄,简直就像是身体一下子年轻了三十岁。神医治愈了他,不仅如此,神医没要他一分钱!
“这怎么可能?”初雪歪着头笑问,在她听来,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我们自然也是不信啊!”孟起凡耸耸肩,“所以我们就带着他去医院检查,结果各项检查下来,真的,是真的,他痊愈了,体内的癌细胞全都不见了!”
“啊?”李悟差点咬了舌头,他第一时间便怀疑,那个神医买通了哪个小医院里面的小医生,“你们去的什么医院啊?”
“市第一医院啊,绝对正规的市立医院,”孟起凡无奈地摇摇头,“当时是我父亲指定的医院,他原本是在市第二医院治疗住院的,我们也打算带他去第二医院检查身体,可是我父亲不肯,他说他肯定是痊愈了,要是让第二医院的人知道他痊愈了,恐怕他就离不开那家医院了,医院肯定会拿他的身体去做研究,所以必须换一家医院。所以我们就去了第一医院,检查结果还真的是痊愈了。我们当时也是不敢相信,想着带我父亲再换家医院的,可是我父亲执意不肯,还跟我们大吵一架,说我们是不高兴他痊愈了,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就得不到他的遗产了。唉,就为这,我们一家人闹得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