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军训已经过了大半。

现在已经是第十天上午，全体新生正在进行十公里的野外拉练。

马亮气喘吁吁的跑在队列中，和其他人一样艰难的迈步，声嘶力竭的喊着号子，实际上已经神游天外。

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开始这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这一步很不容易，马亮有着这样的顾忌和那样的考虑，似乎并没有一个十全十美、万无一失的办法。

难道，真要设定一个像答疑者那样的“白手套”？将这些问题全部交给他来处理？

不！

马亮不假思索的否定了这样的念头。

这样做是极其危险的。

即使需要“白手套”，一切也需要在他设定的框架内进行。

他不在强求完全掌握，也不奢求尽善尽美，至少大势和方向必须确定.

“同学们再加把劲，营地就要到了，前五名的连队今天中午加餐，落在最后为大家服务，加油，打起精神来！”

刚开始出发的时候，还有歌声和号声，到了这会，就只剩下粗重的喘气声了，教官和保障车队全程跟随，一旦有人倒下了，就妥善处理。

但是，只要你还能动，就没有中途放弃这一说，再娇气的女生也得乖乖的跑完这十公里。

“老，老马，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我要死了，死了！”

马亮搀住踉踉跄跄的朱明，左右一看，队伍都跑散了。

三连前后拉开的有上百米，很多人都木了，双眼呆滞，全身汗湿，只是在机械的迈步。

营地就在前面的山脚下，看起来没有多远的距离，真正跑起来却是遥不可及。

“不，不行了，真，真不行了！”朱明一幅快要厥过去的样子，马亮到是没他这么夸张，累是累，但还能坚持。

“我扶着你，就快到了，坚持住……来，把你的背包给我！”

“谢，谢了，哥们，你真，真是牛逼。”

马亮咧嘴一笑。

他这副身体也只是普通而已，之所以还能坚持，一是心性意志，二是因为他分心，总是在想一些在普通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

越是关注痛苦，就越是痛苦，越是动摇，就越是容易放弃。

就像前面的营地，自己是不是也像朱明一样，过度的关注，过度的在意，过度纠结利益得失和一些细节，而……

马亮若有所思。

可能是旧时空的惨痛遭遇，让他有些畏首畏尾了，就像他对白手套的强烈排斥与抗拒。

既然白手套不可或缺，就应该积极想办法，去努力，去奋斗，就算遭遇最坏的情况，他还拥有神笔。

怕什么？

怕个屁！

想通了这一点，马亮只觉得豁然开朗，连身体都感觉轻松了许多。

“我，我说老马，慢，慢点，慢点！”

马亮没好气的说：“死胖子，一身肥膘，正好给你减减肥！”

这时教官跑了过来，看了看胖子，拍了拍马亮的肩膀，又落到队尾去照看其他人了。

半个小时后，营地遥遥在望。

马亮依旧在思考。

既然最困难的决定已经做下了，思路就清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