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星阑自然是认识这只水色玉镯的,因为这是他们家的家传之物,也是他当初送给妻子的手镯,也是当时的他身上最为贵重之物。
“我认得,这手镯是我当年送给妻子的定情之物。”燕星阑的目光定定地望着那只水色玉镯,仿佛看到了那些年他和妻子一起渡过的时光。
陆芊珞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这样品质的手镯来自宁夙烨的外家,却没想到竟是出自燕家。
“是么?天下相似的手镯万万千,燕王爷又能如何证明这手镯正是你的那一只呢?”陆芊珞心里其实已经料定燕星阑正是宁夙烨的生父,可是事关宁夙烨的安危,她不会冒险,她一定要完全确认燕星阑的身份。
燕星阑将目光从那水色手镯上挪移开来,似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神色中带着一些留恋:“这手镯本有一对,名水清月,是我燕家家传之物。水清月,其玉色剔透没有一丝瑕疵,玉质冰寒属冷玉,可是佩戴在身并不会伤及人体反而极为养人,光是从外表就可以看出它的珍稀非常。最为奇特的是,每逢月圆之日,若是将水清月置于月华之中,其上就会倾泻下来如同月色一般的清丽光华,盈盈如水,皎皎如月,这也正是水清月之名的来历。”
燕星阑所说的每一点都是这只手镯的特征,其在月色下的奇特之象,还是一次陆芊珞和宁夙烨赏月之时,意外发现的。
“燕王爷所说,确实和这手镯的特点相符。只是我还有一点疑惑需要向燕王爷请求,不知燕王爷可否命人送上纸笔墨来?”
“自然可以。”燕星阑微微点头,拍了拍手,唤上了一个手下命他立刻去准备笔墨纸砚。
对于陆芊珞的一切要求,燕星阑都很有耐心,因为他知道,陆芊珞此番前来是为了验证他和宁夙烨的关系,同时他也很明白,只要陆芊珞确认了他确实是宁夙烨的生父,他和宁夙烨的关系才能更进一步。
陆芊珞画了一幅宣王妃的画像,不过她却刻意在宣王妃的某些面部特征上做了一些改变。
“燕王爷,这画上之人,你可认得?”陆芊珞将宣王妃的画像在燕星阑面前摊开,望着他问道。
燕星阑一对凤眸蓦然一缩,神色中露出了些难掩的激动:“这是若珊,我妻子的胞妹,她的五妹,苏若珊。”
这一句说完,燕星阑又有些不肯定地道:“不过,比起当年,五妹似乎是富态了许多,当年的她,脸鼻并没有这么圆润。”
说着,燕星阑又感慨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五妹都长这么大了。”
岁月如梭,不知若语她,如今又变成了如何模样?
不过,不管若语她变成了如何模样,他一定会认出她来的。
倒是他,如今都老成了这般模样,若是待到他们夫妻二人再次相见之时,不知道若语还能不能认出他来?
燕星阑感慨不已,陆芊珞却是心中暗喜,其实宣王妃和当年的变化并不大,是她为了试探燕星阑,故意将宣王妃的脸画圆了,鼻子也画得丰润了许多。
这样的一幅画,除非是对宣王妃十分熟悉之人,是无法将画上的人和她本人联系起来的。
至此,陆芊珞对燕星阑的试探已经差不多了,不过还差最后一道程序,以血认亲。